袋,和之前一样,没有半点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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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学长,我看外在落雪,便擅作主张将廊外的兰花给搬进来了。”他将花盆安置在廊内空旷的一隅,掸了掸上的落雪,静静在门口站定。
“今天忙得都忘了,多谢文和。”荀彧将新制好的香点起来放在案上,转发现小学弟还立站在门外,忙去开门将人迎进来,“怎么傻站在门口?快进来坐。”
招呼他进门后,学长便起去沏茶了。
他慢慢踱到案前,动作僵地缓缓落坐。
因为紧张,他子端得笔直,就连手也不知安放在何。
荀学长鲜少单独找他,莫非是他和郭嘉那档子事被人撞见,传到了学长的耳朵里?
他看着荀学长手上的动作,心里有些不安。
荀彧察觉到目光,转过去对他温和地笑了笑,,“觉得冷吗?冷的话我把炉子生一下。”
“不必不必!煤炭不便宜,自然是要节省着用。”他应着,同时回以对方感谢的微笑。
“文和,近来有没有感觉自己困倦,打不起神,办事很难集中力?”
“学长莫不是问错人了?这些话应该留着去关心奉孝才是。”他笑着调侃了一句,下意识望望窗外,遗憾的是,这次那人并未出现。
水烧开了,升腾起来的氤氲水汽向四围蔓延,模糊了视线。
他看了看隐在茫茫雾气后的学长,忐忑,“学长找我有何事?”
“无事。只是想同文和清谈片刻。”荀彧端着煮好的茶行至案前,往空杯里斟上茶汤。
茶汤中的水汽在脱离壶嘴那一刻开始四散,不一会儿,便侵占了大分的案面。
“这是落雪烹煮的茶汤吗?”
“正是。我听闻,以雪烹茶,滋味更甚。于是便在清晨取了草木上的落雪来煮茶。”荀彧说着,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沉片刻后,他抬眼笑,“看来传言不太可信。”
的水汽熏得他双颊有些发,他觉得自己稍稍有些安下心了,于是也笑:“眼见都不一定为实,用耳听来的,又有几分是真呢?”
荀彧轻叹了一口气,应:“是啊,言不可信,不可信。”后半句话似喃喃低语,不像是说给他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罕见地,那双温和若水的眸中竟隐隐出一丝郁郁的神情,但下一秒,这份不应存在的感情便被那翡翠一般的深潭吞噬。
他们从仁礼之谈至诗词文赋,最后落回世间的风花雪月和鸟兽虫鱼。
尽两人时而意见相左,但也算是尽兴。
杯中的茶水见了底,外的雪也小了许多。
有两个幼龄孩童从廊下跑过,打闹声从外传进来。
荀彧替他将茶斟满,悠悠地感慨一句:“真是可爱呀。”
他正想应,却在倏尔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呀,小淑女怎么可以在廊下乱跑?老先生知了可是要罚你们抄经书的。”
“吓死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奉孝哥哥。”
“奉孝学长子好些了吗?”
“昏睡了两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屋外人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懒懒,“今天天气真不错呀。”
镂空的花窗外出那人袖子的一角,在凛冽的风下曳曳。
但只一秒,那神出鬼没之人便消失在了窗前。
他回过神来,心虚地将目光重新落到荀彧上。
荀彧不以为意地对他笑了笑,又一次替他斟上茶,而后从容开口:“方才谈到哪了?”
“颍川的雪,还有......荀家的兰花园。”勾人的香从鼻底掠过,他的指尖冰凉,双颊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