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小学弟就往门口冲,生怕贾诩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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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想去哪家歌......酒,酒楼?学里的菜太寡淡了,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学长带你吃点好的。”郭嘉心情极好,他在前大步迈着,生怕荀彧知了这件事,派人给他抓回去抄经文。
贾诩垂在他后跟着,心如擂鼓。
他知郭嘉的亲昵举动都是无心的,却还是会一次次地被那骗子的花言巧语撩拨。
回忆起方才的感,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感觉脸颊有些发。
事实上,学并未禁止学子下山,只要有合理的理由,便可以得到批准。
郭奉孝则是因为他在城里的歌楼日夜不归,还以学的名义赊账,败坏学的名声,才被划入了黑名单。
他们走得急,上穿的还是学里统一发的制服。
待他回过神来时,眼前的衣摆早已不见踪影,他抬,发觉郭嘉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也是,他只当自己是荀学长派来盯梢的眼线,想必是一秒也不想和自己多待。
所有越界的事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那些令人误解的行为也只是逢场作戏,目的是想让自己心,不攻自破。
入夜了,街上的人反越聚越多,他先前的标记也被扰乱,再寻不到回去的路。
他没有再想着找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踱着。
不知为何,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鲜少下山。
从前的事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陈主将他带回辟雍之后,学里的夫子们便日日嘱托他要一心向学,莫要被山下纷乱的杂景迷了心窍。
关于这些民俗,他也仅仅是在书里看到过——这一路上逢着不少结伴同行的眷侣,他这才意识到今日是乞巧节。
莫非奉孝学长今日是为了和哪个女眷幽会才会走得这般急?
他这是嫌多一个人碍事,所以要甩掉自己吧。
回去要不要和学长报备一下?
他想起来先前荀学长暴怒的时候,打得郭奉孝四乱窜。某人无可逃,最后只能可怜巴巴躲在自己后。
“阿和,我的心肉呀,奉孝学长平日里待你最好了,你就帮我求个情吧。”
那欠打的混小子此时正佯装委屈地扒拉着他的衣角,但眸中并无半分悔过之意,一双桃花眼中似有秋波转,竟还淌出盈盈笑意。
脂粉味扑鼻,他皱了皱眉,狠心扯掉这混粘在衣摆的手,拂袖而去,将那人的哀求和惨叫抛在后。
当时分明是不想和这样不正经的风小子扯上关系,可不知为什么,目光总是会被他引,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眼中竟只余下了他,再盛不下其他人的影。
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只是这么想着,就开始不自觉地向他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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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我听说东光楼最近请了一个凉州的厨子......阿和?”郭奉孝没有听到回应,又一次主动开口。
话说到一半,转却发现人不见了。
今晚有夜市,人定会只多不少。
无数纷杂的气息扰乱了他的感知,要在这里寻人,是比大海捞针还困难的事情。
糟了,若是他的老实学弟先一步回去告诉学长这件事,他明天就要被学长打成猪肉了……
不过好在贾诩很好忽悠,到时候人找到了,拉着他说两句好话,他应该就会心了吧。
他似乎对这件事有这绝对的自信,想到这里,从容地饮了一口酒,哼着小曲拐进了旁侧的弄堂里。
辟雍的浅色衣袍太显眼,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他得先变个装。
郭嘉掏出符纸掐了个诀,将它贴在袍上,宽大的衣袍缓缓抽丝,幻化作一发带。
他将发带叼在嘴里,草草给自己束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