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后才反应过来,猛地将他搂进怀中,手指微微颤抖,不住抚摸他的发。
郎俊侠摊开手掌,目光掠过左手断指,静静注视着腕上的佛珠。
如此而已?
古往今来,天潢贵胄,最是看重血缘。然而越看重,越陋鄙,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正站在天子面前,他却分辨不出。
“乌洛侯穆。”李衍秋突然叫他。
郎俊侠立即:“臣在。”
李衍秋两眼发红,疲惫地按额角:“你再为朕说一遍,有关三哥、荣儿,事无巨细,朕都要知。”
“是。”
“郎俊侠,你陪我说说话吧。”
蔡闫满脸疲惫,一黑发披散,外袍落,出白而瘦削的肩,与这华丽而幽寂的殿格格不入。
郎俊侠静立片刻,抬手挥退左右侍从,缓步走近。
“怎还不睡?”
“睡不着。”蔡闫轻轻摇。
“明日还有早朝,万事俱要应对,殿下为重。”
“我知,我知的。”蔡闫喃喃。
郎俊侠继续:“殿下多次深夜召见,恐怕会遭人议论。”
“他们议论得还不够么?”蔡闫苦笑,“没关系的,不是已盘问过千百遍――自先帝驾崩后,太子悲恸难忍,你便日夜守着我……”
郎俊侠不置可否,默默倾听着当朝太子的絮絮低语。
他有时真的会怀疑,即便去尖牙,断去利爪,乖顺驯从地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也会犹豫着不敢把握。
终归是有差别的。
“我真的睡不着。”蔡闫低声说,“这么多天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站在朝堂上,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我就……”
“你会习惯的。”郎俊侠说。
蔡闫沉默许久,忽然轻轻握住郎俊侠的手,像是想把他拉近些。他说:“你答应过我的,郎俊侠,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但是……”
“你会为了我……”
郎俊侠忽而扬手,拈着蔡闫的下巴,令他抬起。
蔡闫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抿着嘴,气息略微急促起来。
郎俊侠仔细端详蔡闫――他的面颊苍白,更因缺觉而稍显浮,与那人颇有些肖似的嘴干涩得微微起,他的神情疲倦而不安,眼神躲闪着,额角攒着一滴未干的冷汗。
“你是不是梦到他了?”
蔡闫的呼声刹那间滞住了。
“砰”的一声巨响,蔡闫被郎俊侠按在镜前,继而狠狠了进去。
“……啊……郎俊侠!”
“别出声。”郎俊侠冷漠地开口,抬手捂住蔡闫的嘴。
蔡闫浑一僵,后郎俊侠却已到了底,不待他有所适应,随即抽出,继而健腰动,“啪啪啪”地抽弄起来。
“唔唔……”
蔡闫下意识去抓郎俊侠的手腕,对方大手犹如铁铸,稍一收拢,反而将他的下巴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