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卿轻描淡写:“不过是乡下的亲戚,带来见见世面。”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恰秋香抱着琵琶坐下弹唱,其它人等亦知趣的不再多问。
碰,由不得一怔,又一笑:“好个貌美如花的小厮。”他是常年脂粉里行走的英雄,是男是女一眼即定乾坤。
那娼儿摊着手脚躺在烟榻上,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一任另个老爷兴奋地翻腾而上,一面撕扯衣裳,一面拽扯发髻,毫无
秋香把喂了陈钧楠,再端起盘子递给桂喜。
桂喜在旁明眼看着,这般熟捻的打情骂俏,是老相好罢!
近至许彦卿侧一坐,随意半倚他的肩膀,一手拎壶斟酒,凑近他耳边笑问:“二老爷想听甚麽戏目?”
一曲唱罢,酒席吃得差不厘儿,堂倌麻利的把桌面打扫干净,重换了新茶及茶碗,再摆上碧玉制的麻将牌。
挣扎余力。
天下乌鸦果真一般黑,往昔传闻许二爷洁自好不沾烟柳都是假的,瞧他乐在其中逍遥的很呢。
桂喜不接,只背着手:“我是乡下人,都整颗吃惯的,剥不来,二老爷另请高明罢。”
许彦卿没在迫她,一面儿出牌,一面儿同四人说起商会的事来,似乎与官府有些干系。
有人好奇问:“这位是?”
桂喜瞪秋香一眼,扭转朝珍珠帘子方向看去,顿时唬得呆住。
“倒是个倔驴脾气!”秋香呶嘴笑看她:“就你这样的若落入虔婆手里,非生生剥下层不可,由不得你不会。”
旁人唤她秋香,是从院里请来陪局的花魁。
青烟迷蒙间,足鸦片的人物便如腾云驾雾的魑魅魍魉,褪去变幻,现了原形。
秋香摇着白绢团扇仍坐在许彦卿旁侧,拈起一颗紫剥去薄,十指尖尖撮着底送到他嘴边,许彦卿摇不吃:“你手上有脂粉味儿。”又命桂喜:“你来伺候吾!”
心底说不清不明的酸涩滋味儿,如有小猫爪子在挠似的,憋屈的不过气来。
乱糟糟地不想看了!垂颈低声:“二老爷自在潇洒罢,我去烟馆外面等。”说着要走。
“废话少说。”许彦卿沉声警告,陈钧楠耸耸肩,只笑不语。
其它爷们挨肩扶着各自的娼,往里间去。
第一零五章探真心
“哪里都不许去,给我老实呆着。”许彦卿嗓音冷肃,犹带几许怒气,不仅桂喜怔住,其他爷们也听进耳里。
走出来个娼妇,生得艳丽,白净肌肤,鹅脸儿,一双俏眼滴滴笑,一点朱滴滴生情,发髻着一支银镀金蝴蝶纹簪子,着海棠红袄裙,竟是不输桂喜姿色半毫。
许彦卿、陈钧楠和另两位爷开始打麻将,桂喜抻直腰板站着,面无表情。
那娼妇着镶宝指甲套儿,轻戳他颊腮一下,声嗔:“二老爷晓得这戏是我短板儿,故意要让我出丑不成?”嘴里说着却站起,去取琵琶了。
房里还有六位华衣锦服的老爷,围在桌前吃酒聊谈,边娼依偎相陪,听得动静齐齐起寒喧,许彦卿颌首淡笑择把空椅落坐,桂喜站在他后,听了几句,皆是江南商会的人在此玩乐,她又听珍珠帘子噼啪相撞的声响,随音望去,原来里厢还有个隔间,隐约透过晃动的帘儿可瞧见搁着大张烟榻。
有人哭泣有人狂笑,有人息有人尖叫,甚还有个
许彦卿没拒绝她的亲密,噙起角点戏:“来段西摇板!”
珍珠帘子一串勾搭上了窗棂,出内房里淫色靡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