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柜里着他平时踢球穿的足球鞋，气味相当不好闻。就是周遥给他的那双球鞋，两人都穿过的。

瞿嘉深深看了周遥一眼，转就走了。走出十几米远，捡起扔在那儿的书包，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来一团一团白气。啊！啊！周遥大叫了好几声，浑颤抖着在地上，情绪在那个瞬间突然支撑不住，满眼都是模糊的。

他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抱住他的人。他伸手抓住自己的，也就碰到对方的手指。好像溺水了窒息了快要冻死了渴死了烧死了心痛死了，所有难受的感觉瞬间全涌上和眼眶，让他声音发哑，眼眶发热，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抓住那救命的指尖，就不想撒手。

当然，他们文科学生总共就凑成一个班，他在班里前进十名，就相当于在全年级文科生里前进了十名。

……

“诶？”小姜捧着周遥那。

场重新翻修过了，破铁丝网子都换成白色刷漆的铁栅栏。那电线杆子却还在。

瞿嘉钻出来再跑过来的那个方向，就是当初，两年前，他初来乍到朝阳一中，加入校队训练，有个小傻躲在场铁丝网子后面，电线杆子底下，抽着烟，偷看他训练。

周遥看着瞿嘉就那样漠然地走开了，没有跟他讲话。

周遥在全年级后退了十名，瞿嘉正好相反，他进了十名。

黄潇潇再次坐到他前面位子，回瞅着他，没说话先不好意思地乐了。

“有咱们年级数学太保每天帮我讲题，给我画考试重点，我考不好都对不起人家。”黄潇潇噗嗤地笑出来。

瞿嘉真的还在吗。

“你也考得不错。”瞿嘉说。

同班其他同学经过，终于看见场上的状况。别人也就隔着老远看看，小姜显得最积极了，一路屁颠屁颠儿地飞跑过来：“周遥怎么了？啊，他抽了！”

然后，女生掏出一张贴了照片还写着他大名儿的听课证：“这是寒假和下学期一共三个月的数学补习班，就最后冲刺三个月了，钱都已经替你交了，你不去这钱就浪费了……瞿嘉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姜回想要喊住：“瞿嘉你先别走啊，这个怎么？我又不会……啊，你别走啊……”

瞿嘉收拾书包和课桌，清理课桌和教室后排储物柜里，他自己的乱七八糟东西。要放寒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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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疼得满地打儿惨叫，就没反应过来，周遥晚上睡觉失眠时，反复回想，怀着极其微弱的一线希望，琢磨瞿嘉是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

他抬起一条胳膊挡住脸，挡住宣而出的情绪，难受到想哭，但强忍住没有失控爆发。

而瞿嘉的那次期末考试，出乎他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预料，也出乎他自己预料，竟然考得不错。

来得正好，瞿嘉把周遥那条往小姜怀里一送。

“哎，你考得不错？”黄潇潇打个眼色。

他和瞿嘉的手指碰到一起，攥着他的，反复沿着肌肉的走向抚摸，让那剧烈的疼痛痉挛缓缓地释放掉了……

电线杆下面守候偷看的人，烟已经戒掉，物证烟是找不到了，人却还在。

老病犯了，抽这么厉害，就是最近一日三餐吃太少，制品白质摄入量不够，还失眠，他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