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如陆骁所言,他被关进大狱里不过七八日,先坐不住的却是变成了皇帝。边地异动频频,外族似有进攻倾向,如今朝中没有可用的武官,只一个陆骁。且镖旗营中少了将帅的把持,亦是不大安分。
毕竟是被出言不逊的那一方,皇帝咬咬牙,给了陆骁一个台阶,令他出征边地击退敌军,以此将功赎罪。
陆骁痛痛快快地应了,却进言边地连年征战,百姓困苦,望皇帝御驾亲征。莫说他如今ti虚无用,便是年轻时亦没有过这样容易丧命的念tou。只是臣子在朝会上提出,他又无法拒绝,拧着眉思索,忽然瞥到与陆骁站得颇近的三子,皇帝索xing下令命他代替自己。
三皇子一懵,望着陆骁,只觉得他沉着冷静,当是对此次出征相当有把握。且这次攒上军功,往日与几位兄弟竞争太子的位置也有许多胜算,便忙不迭应承了下来。
这样一来,兵权收回了手中,杀了三皇子也指日可待。
唯一令他担忧的,便只有嘉仪了。
他zuo事情向来不大君子。是夜,他翻入公主府,躲开了一行暗卫,静静悄悄地潜入了县主的闺房里。
女子睡得香甜,大抵是卸下了shen上重担,连日以来紧皱的眉心终于放开了来。她脸上肉肉的,惹得陆骁用手戳了戳,半跪在床榻前等着她醒。
嘉仪只觉脸上刺挠,又有沉重的呼xi声在自己耳边,烦恼地翻了个shen后,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ying生生地拖回了原来的位置――紧接着,她的背后贴上一ju火热的躯ti。
她从梦中挣扎脱shen,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摸他的大掌,还以为自己在zuo梦:“大哥……”
哪知后tou传来一声深沉的应答,惊得她羽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手心里传来阵阵热源,背后亦有男人的呼xi声,她反应过来,将脸贴在他掌边。
“你何时走?”她已从祖父那里晓得了他要出征的消息,本想着何时与他见上一面,未曾料到他今夜便自己上门了。
陆骁只觉怀中女子的情绪不高,他贴近她,吻了吻她的后颈:“后日便走。”
皇帝急着让他击退敌军,三皇子急着要去边地立功,于是出征的日子便定得紧迫,他今日是忙里抽闲,这才来见了她一面。
见她不应声,他逗她:“怎么,舍不得?”
嘉仪的声音闷闷的:“没有。”
她是舍不得加上担忧,照他所说,三皇子从前害了他们,现下他要与他一同出征,不知该有多危险。
陆骁从后面全然拥住她,薄chun贴在她耳边,低低地叹了一声:“我倒是舍不得你,好不容易将一切都说开了,我却要走了,还不知归期何时。”
嘉仪心中一酸,翻了个shen转向他,将脑袋蒙在他怀里,声音ruanruan的:“不必担忧,我在京中等你。”
她素来贴心,分明自己也不痛快还要宽wei他。
陆骁浅笑了下,手抚了抚她的tou发,dao:“我最忧心你。咱们两个好不容易又有了第三世,我只怕你出事。”
“你在京中,要小心些,莫要自己一人乱逛,在公主府中等我。”
他原是想带她一dao离去,但此去路途遥远,全是阴谋算计,且刀剑无眼,不如她在京中安全。
他私下给了林友雄五百jing1兵,已与他达成同盟,他提ba他的孙辈,而他护好嘉仪。纵然皇帝并不是那等残害手足之人,但多少也要防着些。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加上最后一句:“莫要去庆云寺,也莫要见我祖母。”
无论祖母于他有多种恩情,也无法改变她前世杀了她。
嘉仪晓得他在中间难zuo,只是点了点tou:“我晓得的。”
她抿了抿chun,又dao:“唐庭月……我将她送出京去了,收缴了她的玉牒,她便不能再回京了。”
玉牒乃是人行走四chu1的凭证,没有此物,她这一生都无法再回京了。
她到底是心ruan,没法对一个可怜的女子斩草除gen。
陆骁晓得此事,他私下已派了赵聿风去结果那女子,只是无须再对她说,也省得她自责愧疚。
陆骁dao好,chun贴上她的耳廓,低声轻语:“嘉仪,最后一夜了……”
话还未说完,嘉仪便捂住了他的嘴巴,“呸呸”几声:“哪里来的最后一夜!你不要胡说!”
出征在即,这样不吉利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她唯恐自己还未二嫁便又要守寡。
陆骁低低地笑了下,顺着她dao:“那便不是最后一夜。”
他暧昧问dao:“今夜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