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回朝了,到时又忙起来。”元酀把期思往榻上轻轻放倒,仔细亲了亲。
鸿嘉帝丝毫没心情在这件事上再折腾,漠然:“爱卿眼神实在不好,看不清人,也看不清轻重黑白,不如回家治好了眼睛再回来。”
容简单之极——“淮王暴毙”。
诏书一下,期思十分合地消失了,淮王府认认真真办了一场丧事。
元酀没让他继续下去,把期思扛起来径直回了房间,留下捧着瓜子的阿思古嘀咕:“别走啊,我自己看怎么就有点瘆得慌。”
便没人再提。
四下里朝臣晕目眩,人仰翻。期思换上了崭新礼服,重新回到朝堂,人人见了都当一声“昭武王”。
恣意纵情的后果,就是气色极佳,肤色红,神清气爽,期思整日也不惦记出门,望着元酀就一脸的春风得意,乐在其中。
阿思古吐了瓜子,撇撇嘴:“你看,那个哭得太假啦,是不是平日里就不好好干活?”他指着队伍里一名淮王府仆从。
淮王空棺入土后,期思闲了下来,美哉快哉,整天和元酀形影不离,蜜月一般。
鸿嘉帝山河日下,昔年东征西战留下的旧病发作,一日比一日苍老病重,半年内就恶化得失控。
出殡那天是雨天,江梁城蒙着烟云雨雾,期思和阿思古嗑着瓜子倚在酒楼栏边,望着下方街走过的浩浩出殡队伍,啧啧直叹,指指点点。
第134章芳菲
小日子里陶醉了月余,鸿嘉帝又下一旨——“瑞楚之子回朝”。
御史大人脸色苍白,有些后悔当日淮王葬礼上自己掉的那几滴眼泪。
鸿嘉帝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得毫无商量,众人也知,淮王上那些功勋和瑞楚之子上的荣光,哪一样都动不得。
“这就对了。”元酀低吻住他。
“我不知能不能行,或许他们容不得我。”期思望着元酀的灰绿眸子,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颜色,总能让他望着望着就陷进去。
期思本意拿回自己的份,就不再闷在这江梁城,可事情的发展并不如预料。
“不需想那么多,大不了跟我离开,反而更自在。”元酀俯望着期思,额轻轻贴住他额,亲昵地蹭了蹭鼻尖。
“可惜了,虞珂和陆应秋要观礼,师父又有事离开,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视野,啧啧。”
还是有铮铮铁骨的臣子要冒说一句:“陛下,臣瞧着昭武王世子,竟有些眼熟呢。”
期思这下走不成了,元酀也意识到局面变动,提前回了大凉一阵子,把事情都理好,立即又赶回来,陪期思应对接下来的未知。
大殿内寂静之极,大臣们说不出什么,仪式完毕,期思路过一直瞪着自己的御史大人,十分客气真诚地:“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包涵。”
“瞧那棺材,檀木的,我说浪费吧,也没办法,得差不多才行。”期思嗑瓜子磕得口渴,元酀递了茶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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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笑着抱住他:“你当然是我永远的退路,但我不会退的,我会比阻拦我的人更能坚持。”
期思挣扎着舍不得走:“看自己的葬礼,一辈子也看不到一次的,让我再看一看,我看谁干嚎不掉泪呢……”
元酀无奈:“别看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