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也就不多计较他的孤僻，反是留给他充足的独空间。

成玦在凌霄门内良好待遇的背后，还有一个原因——清河派人周到地上下替他打点。当然，这是不会让他知的。虽然心里有些感伤当年跟自己那么亲的孩子会一夜之间变得像陌生人般冷漠，并拒绝跟自己回花移，但念及旧情分，又可怜这孩子的遭遇，清河的心中对他总是多一份偏袒和包容，她还是在背后为他好了一切安排。不然，以他当年的水平，本无法拜入凌霄门。

每年清河来梧桐林祭拜时，都会遇到他。

换句话说，是清河在等他。她想看看这个孩子长高了多少，长进了多少，一年没见又有多少变化——只有亲自瞧他一眼，清河才能放下心来，才好给成氏夫妇交代。

今年也和往年一样，成玦沉默地行着跪拜之礼，烧着纸钱，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种超越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坚毅。

清河亦在一旁一言不发地喝着酒，观察着这个孩子的成长和变化。

几年来，他们不曾说过一句话。

一是成玦格使然，二大概是他还记恨着她的迟来吧。

清河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记着便记着吧，总比他将错归在自己上好。

她喝完最后一滴酒，上的落叶随着她起的动作归落大地。清河回深深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墓前烧纸钱的少年，转就准备离开此地，留给成玦自己独的时间。

她刚提起灵气，一步还未迈出，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等一下。”

花移（十六）肉偿吗？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清河丹微启，倏地转看他，眼里有惊诧，更多的是百感交集。

太久违了。

少年已经进入变声期，声音已不像小时候叫“姐姐姐姐”那般清脆，可能因不常开口说话的缘故，听上去有些沙哑和艰涩。

他站了起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看着她。

无声中带着点儿倔意。

目光对接，清河眼尾轻挑，不作声，等着他开口。

他这副表情……接下来他要说什么，清河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成玦的嘴耸动了几下才发出声来，眼睛不自然地落向她的肩，语气有些局促。

“我会还给你的。”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成玦的牙关紧了紧，压下心底翻涌而上的异样和不甘。他选择凌霄门，就是想避开和她的联系，为什么她还要多此一举，为什么她还要在背地里帮自己这么多？

自己的入门，自己能受到师父的亲自指点，自己的吃穿用度，原来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若不是偶然听见了师父和师娘的谈话，成玦现在可能都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自己一点儿都不想欠她的。

他紧了拳，却本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少年还是少年，稚气未脱，出口的话不由得让清河掩轻笑了声。

“你拿什么还？”

红纱下的香肩微微颤动，那一声轻笑随着微风传入自己的听感，随即一阵酥麻感遍布神经。成玦脸微红，立将自己的五感关弱了不少。

她这几年修炼的越发了得，这也是成玦从不和她进行交谈的原因。次次祭拜时他的眼神都是避着她的，只怕多一眼便会着了她的。

还是自己功力太浅，成玦在心里微叹。

拿什么还？

他一时凝噎。

看着少年冷漠的防御面破碎，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清河觉得有趣极了，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