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昌宁招手迎两个姐弟俩进来,心里却琢磨东琢磨西的:“今天怎么周大也来了,来,晚饭刚好,我还寻思小二怎么还不放学呢。”
周红撇嘴,说得很随意:“也许慢慢我们会变成亲戚吧。”
【2】
还没等周礼群开口,周红急匆匆地接过他的衣服和里面的清,三下五除二到了挎包里,
“啊呀是红红来啦,”女人用围裙手上的水,“鸿儒一直怨你呐,说没有你,他英语又开始懒了。”
“他不舒服,带他看看,顺便……”周红眼珠转动,锁定刚从厨房出来的女人,“顺便来看看鸿儒,几年没见了。”
周红望着医生犹豫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怎么,我不行吗,我早结婚了,是他亲姐姐。”
“走快点哦,”周红喊,声音坦,“不然赶不上五娘家饭点了,咱们两个就喝西北风去。”
“五叔。”
周红象征地扯扯嘴角:“小二学习也很好的,既然住在这里,让他督促也一样。”
饭桌上郑鸿儒坐在周红边,亲亲热地叫红红姐,和她聊全真七子那一招半式的怎么困住黄药师。聊着聊着一顿饭就吃完了,周红洗了澡坐在客厅应承,远远听到郑鸿儒问:“红红姐,你今天要住这里吗?”
这家亲戚实在是不算熟的,五娘早年间嫁了个警察,搬到了县城里,此后就成了七大姑八大姨嘴里成功的女人,不怎么和“乡巴佬”往来了。不过周红在她家厚着脸住了三年,周礼群又住了快三年。这三年过后又三年,里边不熟外边也熟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周礼群也洗完澡抱着衣服走出来了,蒸气凝结在周礼群泛红的肤上,像是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有些虚脱。
至于这事真的还是假的,谁知呢?反正周红借住的三年,他们儿子郑鸿儒的作业一直是她在辅导。
“很多年前你就是一坨的肉,小手指只能一些神经的颤动,像是粘稠的酪芝士一样的东西,像是半化的,摊开在被子上。”
她是个很俊郎的女人,不需要刻意地打扮,那么,像野竹子,是让人想要攀附的。
她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率先遇到青白色的黄昏,冷风起她鬓角的碎发。
寄人篱下几年,周红自觉飘零,写出了不少酸文登发在刊,又是实实在在的钱。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心情了。
“尽说什么废话,”五娘骂,“天都黑了。”
“以后你和谁结婚,生什么样的孩子,有什么样的快乐,什么样的悲伤,我都难以想象。”
“啊,你……”医生好脾气地笑笑。
“怎么按摩?按摩什么地方?”周红被及知识盲区了。
【3】
“我知我知,我是怕你年轻女孩子觉得脏嘛,只要你没有意见就好,”医生从书柜里拿出书,翻到某页,“来,我教你通用保健手法。”
按理来说,郑昌宁是警察,是上过警察学校的人,辅导自己儿子应该绰绰有余?但过年时听某某说,郑有个特聪明的哥哥,是这个哥哥考上了警察学校,可是好巧不巧哥哥出意外英年早逝,才让他冒名替上去,竟然也平平安安混到至今。
五娘恼火地看了儿子一眼:“哪里都睡不下你了是吧。”她数落一会,突然觉得儿子说得也对,一时间犯了难。
袋子里的药和碰撞她的小发出噪音,她走在寂静的走廊里。
“那怎么睡啊,这么挤!”郑鸿儒比划着,“你和红红姐肯定要睡正屋,爸他怎么累又不可能让他睡小床,但那小床才几个巴掌大,我和周礼群怎么睡得下。”
“没有。”郑鸿儒可能也觉得这个话题没劲,“你干嘛把脏衣服拿出来?咦,窸窣地里面包的什么东西?”
周红从诊室出来,眼睛多了些血丝,她上下打量周礼群一番,叹气。
一下午在内科检查来检查去,得出来的结论是前列炎,听上去一点都没有威胁。
他漉漉的寸着巾,苹果脸肉嘟嘟的,眼睛忽闪闪的,明明和周礼群一个年纪,却好像幼稚许多。
郑鸿儒坏笑:“你在蹲坑吗待这么久?”
周礼群有一丝惊慌,掩住口鼻:“有味吗?”
“上课时呢别坐着了,和老师说一下,站着听课,这个年纪的学生天天坐着就容易病,”医生捧着他的保温杯指指点点地说,“以后按时吃药,找亲密的人帮忙按摩按摩,不要手淫了,注意个人卫生。”
周礼群伸手想碰周红,周红瘦高的形一晃,躲过去了。
周礼群恍惚地摇,周红习惯了,挠挠他的下巴颏,叹气:“小哑巴,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