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着一件鲜红若血的大袄站在九渊旁边的一个枯木堆边，九渊很冷，尤其是那风刮起之时。

        慕初明还没有来，我就静静地靠在树干上，我将夷雾给支走了，留在我边的只有隐藏在暗的梦魔。反正他施展了那个梦就会力耗尽，失去魔气，我也不怕他会突然反杀慕初明。

        九渊这边算得是魔气最为充沛的地方。九渊之下，大概可以说是枯骨遍布，但尽如此，其中生存的生物也颇多，那些水生植物或是游鱼游蛇很大分都依靠那些源源不断的由灵气转化的魔气。而至于九渊之底是如何样子的，却从没有人知，只因不曾有人抵达过。

        有人抵达到一定深度，总会见到下面仿佛有一层黑雾，仿佛是底，但仔细去探究，却只会越来越深。而下潜到一定程度后，却无人知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故而，无人得知九渊之底是何样的。

        但是九渊本并没有什么危害，甚至对于大分魔族来说，是个极好的疗伤之地，毕竟魔气充沛，夷雾就在之前常来这里。

        我闻了闻空中的味，还是的土混着草腥味，并不好闻。但是有人要来了。

        我感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灵力波动。

        慕初明要来了，我拢好大袄，有些阴冷的风会穿进来，将我有些懒怠的弄得十分难受。

        我静静地仰看着御剑而站立着的慕初明。

        地下是一片枯色，颜色深重，或绿或紫，并不好看。而我特地穿的红色大袄想来应该十分瞩目，我就是要让慕初明能一眼看到我，而我看向深红天幕之下悬浮的慕初明，看着他微微低下，将视线落在了我的上。

        那是什么眼神呢？着怀念与悲切，着怨恨与平静。

        他只是那么一眼就让我遍生寒。

        但我见到他后，却不自觉地微微笑了起来，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将手伸出，与他招手：“慕初明，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快下来。”

        慕初明看着我，没有说好，但是当真将玉储剑收了起来，站在了我的前。

        慕初明的视线像是带着针刺，一点一点地过我的脸，将我的脸和上所穿尽皆看过。

        他的声音照样是冷的，是我思了许久的声音：“方恪厉。你的修为为何跌到了筑基？”像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让我熟悉得想要笑出声。

        当然不敢当着他的面笑，我于是忍住了，只是摊开手：“没法子呀，魔界这边并不好修炼。”

        “你可以将灵气转为魔气，而后修你之前所学的！”慕初明语气很恼火。

        “我不愿意。”我走上了前，住了慕初明的袖子，因为他的手收走了，我没来得及握住，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住袖子。袖上有些暗纹，摸着极。

        “什么不愿意？”慕初明后退几步，似乎也要抽回那被我住的袖子，神色有些不耐。

        我往前走了几步，不顾他的不愿，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慕初明仿若被电了一般地后退几步，神色一时变化莫测，有些复杂地看着被我抓着的手。

        但也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抿紧嘴，别过去，不愿再看我。

        慕初明突然眼睛微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地将我的手甩开，一下子抽出了玉储剑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