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真是苦了你。”赵莺同情地说，跟她碰了个杯沿，她不拒绝，连声也不吭，喝完一杯，咂咂嘴，便对她凄苦的笑一下。“那时你姐夫忙，但回到家里又是洗衣又是烧饭的，家务事全让他搞了，他是想让我不多劳，天天睡到下午，也不忍去叫醒我。尤其是我从外面回来，一憔悴，他对我格外的怜惜。”

        她又举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气饮尽了。喝完她用手背揩去嘴角边淌下来的酒汁，然后望着赵莺笑了一下。“我真的就去了，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等着我，一夜也没有合过眼，望着窗外渐渐发了白，背上都睡了。我是早上七八点才回来，左摇右摆，好像还在醉酒似的，一脸倦得发了白。走进房来，一声不响踢落了一双高跟鞋，挣扎着脱去了旗袍，子便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了。他坐到我边，替我卸去罩，看见我的两个又红又，他掩面泪了。”

        “他是我老公，本瞒不了我，他那家伙是是我一试就知。”她已喝得满脸涨红，而没喝酒的赵莺也满脸涨红。

        “两年之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店铺，也有了自己的房子。你姐夫也拿到了一款名表的代理权，生意一下就红火了起来。”她说着，脸上又浮起她那个十分僵、十分凄凉的笑容来。

        由于夜里睡得晚，赵莺直到近中午才起床，到了客厅让她大吃一惊。赵鹭披散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饮酒，桌上的一瓶红酒已剩一半。“大白天的你怎饮酒了？”赵莺小心翼翼地问，赵鹭答非所问地说：“你姐夫有别的女人了。”

        “那个男人呢？”赵莺好奇地问，她说：“那男人又有别的女人了，我们也心平气和地分了手，他倒不是没有良心的人，逢年过节的也送些礼物给我，只是后来我就没让你姐夫知。”

        “我刚嫁给他时，他只是珠宝行里的一小伙计。我就是看中他脑灵活办事利索，我劝说他自己出来干，那时的他一穷二白，连住的房子也是租来的。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这好日子。”赵莺庆幸喝多了酒没让她心情变坏，看来似乎还有些放松。

        “我要说的是，你姐夫有别的女人也没啥，香港地花花世界，再说男人都是馋嘴的猫，玩了就玩了也不用瞒着我，别弄出些感情的事出来，把个家搅散了那才得不偿失呢。”她望着赵莺说，赵莺看见她变紫了的脸上那双黑蝌蚪似的眼珠子，惊惶得差点了起来。

        “姐你还是牵挂他的？”赵莺问，她苦涩的笑了：

        “姐，你真有能耐。”赵莺说，“也不只那样啦┅┅”她深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缓慢而迟疑地说着。“妹妹，不是姐我本事，姐感谢爸妈给了我们这张脸，还有这坯。那时姐在这附近一带，虽说已为人妇，但男人还像苍蝇一样围着你团团乱。”她觉得这比喻有些不妥，自己苦笑。

        赵莺心一冽，却说：“你疑神疑鬼的。”

        赵鹭说到这起往卫生间去，赵莺这时发现刚才坐在她下的沙发有一张报纸，她拿过来一看，却是富商林应承的花边新闻，说他力捧的又一女星又投别人的怀抱了。赵鹭回来，见赵莺拿着报纸，她指着那个灰白发的男人说：“姐就是陪着他两年了。”

沸腾着，上却仿佛如同过了电似的，一阵阵地酥麻。想着那个嘴角挂着坏笑的男人，一般神奇的一次又一次地透及她的全，她的两只大奇迹般的发颤。

        她拿起杯子朝赵莺晃晃，猛地一口喝光了，赵莺又替她斟，她再说：“那时的日子真苦，在商厦租了个巴掌大的柜台，每月赚的钱全交了租金和房租。有一天我对仲明说：有人要睡我，能给我们一间店面。他憋紫着脸咬牙地说：跟他睡，咱又不会少发。我问他真的，他说真的去。”

        “他要是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放过他。”赵鹭咬牙切齿地说，赵莺听着心惊肉的，她拿来杯子也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