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羚愣了愣，顾不上真空的下摆，膝盖抵到他腰窝：“我是谁？”

        石羚见他吓得不轻，一丝不挂的模样又实在稽，忍不住扯高嘴角：“谁让你偷袭我？”

        他一时间挣脱不开，脸涨得通红：“你有病啊！”

        天还未亮，她心里更加郁结。

        石羚晃晃脑袋，撇去杂念，忍不住悲从中来，她还没来得及见聂从山最后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不能这样放弃，要找机会再去见妈妈。

        石羚毫不留情，三两下骑到周少骞上，手刀如风，扣住他命门：“你怎么知这个名字？”

        连小名都一样。

        一大早又作什么妖？

        他没设防，话音未落又被一脚踹趴。

        不过这案子经手的不是田文惠田大律师吗？关石羚什么事？

        石羚愣了愣，这个案子她有所耳闻。

        她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随手翻开，字迹深深浅浅，记录的都是经手案件的关键信息，有不少是她自己的思考推断，逐条分析，有理有据，很是用心。

        “你干什——”

        这件事背后少不了弯弯绕绕，滨海市政不干净由来已久，上边自有人不满，于是借着此事把聂从山调过来，也有意敲山震虎。

        周少骞大口着气，意识到她不对劲，下态度：“小乖…本来就是你小名。”

        石羚不知不觉看了半宿。

        后腰蹭出大片红痕，疼得直抽气：“你干的好事。”

借力朝上，手劲虽不大，但是支点取巧。

        “说啊，小乖这个名字你怎么知的？”

        她猛一攒力，周少骞立吱哇乱叫：“啊啊啊！石羚！你是石羚！”

        思及此，她抻手拉抽屉，但是动作艰涩，里好似被什么卡住，满满当当都是卷宗。一使劲，表面那张豁了个大裂口，油墨晕染出边，彰显了主人翻阅的次数之多。

        去年七月，几个大学生在上林六中附近吃宵夜，无端遭人扰殴打，警方行事拖沓不作为，社会影响恶劣。数月后迫于压力，才追究了其中一位陈姓当事人全责，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石羚似笑非笑。

        周少骞忙不迭爬起来，连连后退，最终僵地杵在书架前，满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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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少骞是石羚的男朋友，出院以来就同她住在一起，两人交不多，偶尔说句话他也是夹枪带棒的，动不动就摆臭脸。

        直到屋外响起阵刺耳的门铃，她抬，还不到七点。

        的还未来得及抽动，就出来，周少骞一栽到地板上。

        她拽下内，恨不得拍到周少骞脸上：“是吗？可我一点也不记得。”

        看来两人的关系不大正常，再她不敢多问，怕曝什么不该有的脚。

        周少骞迎上对方愈发玩味的视线，后知后觉到自己没穿衣服，窘迫起来。到底是他虫上脑，理亏在先，于是举白旗退场：“看在你生病，我不跟你计较。”

        闻言她眼神暗了暗，缓缓松开力。

        石羚慌张整理睡裙，扭瞧见灯上挂了条眼熟的粉色内，气得直咬牙：“混！”

        ***

        “我是你男朋友。”

        滨海市713案。

        抽屉下面竖了只老式矮柜，柜门关不严，里面整齐码了几摞小说和花花绿绿的笔记本。

        “呵，失忆，好样的啊……”

        “你真的失心疯？”

        辗转反侧，实在了无睡意，一骨碌坐到书桌前。

        聂宝言永远都是聂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