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抱住顾焱,逞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顾珝病弱的脸庞向着他,眼里彻底没了期望,“她肯定是来虚张声势,指不定又想骗什么。”
就这样一天天熬着,一个月的时候,她已经半死不活,他终于派人送来一他的信息素,从血中提取的。她收到以后便把它丢出窗外,冷着脸说她不需要,转而她抱着顾焱的胳膊,气息微弱地求他给一些。她了顾焱的信息素,缩在浴缸里不断地骗自己接受alpha的抚,可也是徒劳,开始痉挛,脸颊都凹陷了,双眼早已消了神采。
“呵,当然是纪丞。她只爱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很快,他又送来了第二,这一回她捧着它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它扔回盒子里,给送货的仆人。
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顾凛说你现在不好,我标记你你会容易发情,情况会更糟糕。我只能给你信息素缓解。”
“哥,她有多恨我我比谁都清楚。”顾珝倔强地笃定。
顾凛接到电话时浑像淌过冰水,很快奄奄一息的厉轻被送到了他的边,他才亲眼看清她的状态有多差,他摇着往后退,把助手推到她前。
她手术期间,他去了顾珝的病房,他也听说了消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你去手术……”
“还有谁是她不恨的?”
“你告诉他,我不稀罕他的血……”
她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异常,越是这样,她越是恨顾凛,恨他卑鄙狡诈,恨他的虚假承诺。难产一夜,她恨了他无数遍,到最后悲哀地发现,她对他那时的承诺曾真的动心,她这样想,愈发怨恨他……
仆人可惜地抿抿:“顾凛少爷抽了很多血才弄了这么多的。”
“还给他,我不要……”
“你咬我一口,标记我……顾焱标记我……”
“她把自己脑袋撞烂了,下了要死的决心。”
“不行的……不够……”她在浴缸里翻腾,顾凛在报复她,让她上瘾再对她弃之不理,他用不负责任的姿态来表达他的不悦。
顾珝讽刺一笑,“怎么敢自己死了,怎么不杀了我们?”
她估算着,纪丞的婚礼日期就快到了,她估算着,她这条命也快到了尽。
她默默回到房间,顾焱张开手臂欢迎她,并释放一些不起效果的信息素,她丝毫不能动,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第二天她还是那样的症状,折磨着她不能食不能睡,她不肯说是因为渴望顾凛的信息素,所有人只当她是心情不佳,小心,尽力地劝她吃一口,多休息。
自那天起,很多天她都没再受到那样的打扰,她开始逐渐尝不出海水的咸味,味觉逐渐消失。半夜时分,她撑着胳膊趴在窗台,想下去一命呜呼,可下面都是早已铺好的救生网,她下去不过落网之鱼,小丑罢了。
他已经失去了勇气沉静地打开她的颅腔,他怕她死,又怕她醒。
“我们不去找她,她自己来了。”
厉轻抓着他的手,恨自己的会这样地思念那个恨她入骨的alpha。
“顾珝……我告诉过你,她那样是为了报复我,报复大哥,她没有那么恨你……”
纪丞早先就察觉顾焱不归家的异样,也探得厉轻的方位,只是他在联受限,人手 不足以撼动顾焱里三层外三层的军队级别防护。当厉轻被转移到顾凛的实验室,他立刻派人在外蹲点,得知厉轻自杀未遂。
“顾凛先生在实验室照顾小先生和小少爷。”
顾焱就这样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脆弱,到最后只能卧床,呼总是很急促,像搁浅的小鱼,她开始经常显原,因为力实在不支。他把她挪到浴缸里,用海水养着,她还是不见好转。
“小少爷孱弱,送到实验室养护了。”
她没有力气了,爬着,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尖锐的桌角,毫不犹豫撞向它。哐一声闷响,厉轻破血,呜咽地摆了两三下尾巴,眼睛闭得很安静……
“哦……”她失望,信息饥渴症还在持续,全如有蚁爬,纠结着,还是问了一句:“顾凛先生呢?”
他问她:“想要什么?不能去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