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抱歉听在他心里简直要命般。天知他受不了她委屈,更受不了她对自己歉——本来在两人的纠缠中他就自视正于一个极不平衡的低位,两年前的争吵分手后,他更是开发出自己的一种新型站位,表面上看更卑微了,他知自己那是罪有应得。
关千愿猛地抬看他,错愕不已:“什……”
听到他这么说,关千愿倒是放松了不少,撩了把发,着迎上他探究的视线,启还未回答,又听他来了一句——
关千愿顿觉无语,深感有被冒犯到。于是忍着酒嗝,回复他:“我有没有朋友关你什么事,你霸凌我。”
冗长的可怕静默后,关千愿咬着:“你说得对,跟前男友在一起时想起前前男友,没控制住哭了,我就是个贱——”
“关千愿,现在我们两个都已经回国了。”
可他还是高估了她,遏制不住的泪珠一串串,从微醺的小脸滴落下来。
“你没有朋友吗,关千愿?”
怀里的女人依旧无言哭泣,泪水不断洇男人的衣领,久违的与意,他却觉得心疼。
此时他为自己辩解得有些苦恼,因为怀里的女人完全没给自己一个合适的位置:“我既然愿意跟你讲他的事,说明我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知吗?”
她不解:“开始什么?”
沉琮逸闻言,一脸无语,脱口而出:“你看,你又开始了。”
“是我犯贱才对,今天混不吝的,还想给你脱治疗,结果适得其反了。”紧了紧怀抱,沉琮逸吐心声:“我只是气你说什么都不愿讲实话,你跟我有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你分明就有。”他果断抛弃掉自己柔和缱绻的耐心子,直截了当切入正题:“从在足球场后面休息室那里站着落泪开始,你就没说过一句实话。”
“我没有。”
是临时起意,又恰逢雨连天,沉琮逸并不满意这场短暂的行程。也许周遭的阴郁凄迷与他自认的个人形象全然不搭,他也不认为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她的小脑袋瓜能胡思乱想什么有的没的。
他语气不太好,却睁着漆黑的细长眼眸安静等着她回答。
“我们先不聊以后的事。”沉琮逸眯着眼打断她,不想放过丝毫破绽:“高中时我只打篮球,你是知的。”
沉琮逸小心翼翼解释:“你在医院工作,日常离不开与药企之间的联系。屈东旭回国,你迟早会知,他现在在南城市出差,我们上就要打交。”
此时此刻,车内,一切都的。舒缓的爵士乐隐约响起,沉琮逸帮她解了安全带的束缚,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过她的衣袖,不容分说,像带着一种谅,但车窗却霸落锁,等到回答前,他还不想放人。
“你胡说什么?!”沉琮逸愕然,觉得荒谬,凑近一些,轻轻扳正她的肩膀,想让她好好看清自己的神情——此时是丝毫不带埋怨的。
沉琮逸呼一滞,腔钝痛,但面色未改,嗤笑一声,反问:“不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在我上找寻友谊?”
“……”
相视半分钟后,沉琮逸看到她缓缓对着自己笑了,笑得乖觉,脸颊带着酒后的霞光,眼梢微微泛红,整个人掩不住的漂亮。
沉琮逸重重一叹,猛地抱住她:“是我胡说八!”
“逃避。”
“我问你,谁踢足球?”他句句问:“又把活不活死不死的挂嘴上,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明白,知吗?”
他说:“接下来我们怎么相?”
乌黑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她,关千愿愣愣抬起看过去,发现那其中所包的专注无需她赘述。
她本来将杂乱无章的心绪寄托于敲打在车窗上的细密雨点,但无奈窗隔音太好,滴滴答答的声音被锁在外面,完全不能将自己的心情穿透,一切都是徒劳。
关千愿像是彻底摆烂,回得不不顾:“我想,如果能在回国后的沉先生那里得到一个好友位,那再好不过了。”
她有些哽咽,微垂着眸不敢看他,长长的眼睫轻颤着:“对不起……”
“你就当我今天不要脸,行了吧?”依旧是不吭声,沉琮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