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挑剔你，没什么可挑剔的，毕竟小景上大学之后似乎变外向了，你这样的……床伴？她有好几个。”谢清皎蹙眉，“我不怪小景，她和心理都出了些问题，当然需要发口。不过，现在我回来了，就不需要你们了。”

        城市的另一法餐厅，摆在桌面的手机亮起屏幕。牧秋迅速划开通知，眼睛弯了弯，继而恢复平静。

        她决定去打球。

        傲慢的表达，绝对自我的态度。

        牧秋放下手机，目光缓缓移向前方。

        可谢清皎真会戳人痛。

        “你甚至让她忍受出丑的风险。应该是这一次吧？年前的时候……”谢清皎念了一串时间数字，“你和她逛街，曾在商场消费女装，不久后前往酒店开房。我猜你使用了情趣玩，毕竟购买记录只隔五天。而我拿到了小景当日的女装抓拍照片，她的肢语言很奇怪。”

        谢清皎对牧秋的羞辱，本质源于盛景。

        谢清皎双手交叉，垫着下巴，冲牧秋出无谓而又恶意的笑容。

        “是盛景吗？”坐在对面的人轻声发问。没等牧秋回答，便自顾自地说，“肯定是盛景。她回消息向来很及时，我猜，她也没有责怪你临时失约。和她在一起总是很轻松的，因为她永远不会要求你付出什么，哪怕你不断地从她上索取。”

        “你看起来并不知小景经历过什么。”谢清皎如此说，“你不清楚她的经历，也不知她的为何变成这样。你只是喜欢她的外表和格，所以在她上寻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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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先忙。」

        --

        ――谢清皎。

        盛景发送回复，附赠一个抱抱表情包。

        半个小时前，这人找到牧秋强行约谈。牧秋本不想来的，可谢清皎拿出了她和盛景交往的所有资料。

        “可她不会和你生气。你觉得开心，她就纵容你。啊，我懂的我懂，小景一直都这样，对谁都很温柔……”

        对面的女孩子有着阴郁却又美丽的容貌。漆黑长直发，肤苍白，眼下晕着浅浅的青黑。她像一朵散了正在腐烂的花，搁在桌角的手指也散发着同调的香水味。

        「抱歉！突然有急事，不能和你见面啦！你应该还没出发吧？对不起呜呜呜宝贝别生气」

        “对谁都温柔，就意味着‘谁都一样’。你应该也有自知之明，知这种关系迟早会结束。所以，现在就结束吧？她值得更稳定的感情，而你，或者你们，提供的情绪价值不值一提。”

        牧秋坐在陌生而昂贵的法餐厅里，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苦咖啡，涩味半个小时都没变淡。她也试着回嘴争夺话语权，但没有用。谢清皎的每一句话，都刺在她的上，带来微妙的羞辱感。

        “这种玩法，小景肯定很为难。”

        盛景当然不会生气。

        “联谊认识，来往几次似乎就上了床。”谢清皎声音有气无力，眼神却始终缠在牧秋上，从脸到再到腰，“没什么深厚感情，大学生的见色起意，很好理解也很烂俗。”

        谢清皎一点点剖析着牧秋的隐私。

        “你约她玩，约她上床，可你却只能给她廉价的待遇。这家店一杯水是二百块，你却让她和你挤在热烘烘的人堆里接吻，吃几十块钱的劣质甜品――即便她厌恶人多的场所。”

        牧秋觉得这事儿由不得谢清皎来评价。

        也许是天使然，在与人相这件事上，她对同的包容度很高。

        这种羞辱并非源于金钱或者家世。哪怕谢清皎的行看起来就很贵，是不经意间细节现出来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