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了手机撕毁日记将衣服布料剪成碎片。
玩偶飞出去撞到墙又弹回地面,录音设备损坏,声音断续怪异。
盛景僵地站在空屋子里,视网映出满地可笑的杂物。
一切都结束了。
「皎皎喜欢……」
「喜欢――喜欢――」
你们这么匆忙而暴地切断关系又为了什么。
谢清皎居然有一天会不愿意联系盛景。
她脑袋晕晕沉沉的,心口一颤一颤地抖。
“秦许。”
字的交换日记,不值钱的黄玫瑰与尤加利。磨损的游戏手柄。心设计的学习日程表。方程式草稿纸,抱怨功课繁重的简笔漫画,同款的发绳同款的衣,按一下会播放录音的玩偶。
多稀奇。
「滴滴――滴滴――」
粉色的迪X尼改装玩偶满地乱转,重复响着笑语。
“你们真把我当朋友吗!”
盛景声音干涩,“你和皎皎本来就认识,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盛景收紧手指,张嘴想说话,咙干涸。
秦许顿了顿。
“你们在哪里。”盛景慢慢地说,“有些事,我想当面问清楚。”
“抱歉。”秦许说,“她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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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付出真心之后,在她得到真心之前。
盛景低,望着满地狼藉。滴溜溜转的录音玩偶绕到面前,她抬起脚轻轻一踢,它就翻倒了。
不知播放了多少遍,沉寂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盛景接到秦许电话,隔着看不见的距离,少年的嗓音依旧温和贴。
盛景哈了一声,“皎皎呢?让她接电话。”
“滋滋……”
“你肯定很生气吧?对不起,我不知怎么解释……总之,我要走了,皎皎和我一起走,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上升高三,专心学习,选你喜欢的大学;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没人给你找麻烦,我已经了安排,也提醒了你堂哥……”
盛景本没听进去多少内容,遑论分辨信息。
“小景,很抱歉一直没有机会联络你。家里情况很麻烦,现在才能拿到手机。”
通话结束了。
声嘶力竭的愤怒,只得到模糊的回应。
世界无比寂静。
“……不能叫情侣。”秦许纠正,“只是联姻关系。”
半晌沉默。
“这不重要……”
「喜――吃掉――」
游戏总有腻的时候,所以他们抛下她。
此后两年,她再未得到谢清皎和秦许的任何消息。废弃的联络方式是最好的证据,证明他们只是和她玩了一场朋友游戏。
在可笑的背景音中,盛景捂住了冰凉的脸。
“你们是情侣,为什么不告诉我?”
“再见。”
盛景弓起脊背,手指几乎要断薄薄的通讯设备。
比如你们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从来都……不是朋友。”
「皎皎喜欢盛景,皎皎想要吃掉盛景――」
翻倒的绒玩偶固执地播放着谢清皎的录音:「喜欢――皎皎喜欢盛景――喜欢――」
「滴滴――滴滴――」
然而听筒里响起发动机的嗡鸣。秦许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起飞……信号……不要问……离开那个别墅,就当没有认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