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们离得太近了，心都趋于一致。同频率的动会让人有种相依为命的错觉，进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这首曲子是贝多芬失聪之后写的，他自己本听不到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神奇？”

        “就像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一样，Gin。”

        “你和我，我们无所不能。”

        他蹭在Gin的嘴周连，却不肯吻他的。

        他的下巴枕在Gin的肩，声音里的每一个微小颗粒都能被Gin的左耳准捕捉。

        Gin想揍他。

        “可如果我死了我老婆就要当寡妇。”

        舍得吗？

        赤井拨开他额前的发，直视他。

        他说，吻赤井的鼻尖。

        赤井直起，将人往怀里带、嘴沿着他的脸颊动。

        Gin看

        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玩笑或迟疑，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地砸进他心里。

        Gin挣扎了一下，被人抱的更紧了。他才发现这不像个拥抱，更像某种钳制手段，只是对方的声音太温柔、让他不小心着了。

        “所以我不会死，也不会让你死。我们会好好活着，你和我、Gin，这一切会结束的。我们会有新的生活。”

        “我只怕你不爱我。”

        “你是不是觉得……　”

        “我就是无所不能。”

        ……

        他想起赤井最后一个问题。

        他住Gin的耳廓，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不要脸的话。

        他的双手握住Gin的双手，顿了顿、笑：

        “舍不得我老婆当寡妇，这么漂亮、被人偷家了怎么办？我鬼都会气活过来。”

        “我一直没想明白他都听不见是怎么写出来这么完美的作品的。”

        那人问，拿起没套完的被子继续。放着交响乐家务这种事……也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

        嘹亮的长号和密集的鼓点像夏天的暴雨一样砸过来，而弦乐恢弘悠扬。是有人站在高崖之上，看脚下骇浪惊涛、山呼海啸。

        “别骗自己，你舍不得我。不要为了假想的以后放弃眼前的幸福。”

        “我也不想对你只能说‘喜欢’。”

        Gin想，某种意义上、同归于尽好像也算相依为命。

        “而且Gin，你听见自己的心了吗？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舍得朝我开枪吗？”

        “我们”。

        “黑不听贝多芬吗？”

        “这不够吗？”

        “我喜欢你。”

        赤井吻住他。一点点撬开他的齿，温和却坚定地深入。这是个缓慢绵长的吻，心却一如既往地剧烈。他能感觉到自己浑的细胞都在轻轻颤栗着，激动或者……满足的兴奋。

        “你对我说的话，不必用‘喜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是你杀了我、因为我一定不会把枪口对准你。”

        他说，

        又疯又温柔。

        “你知的，Gin。”

        如果心和手都在颤抖的话，怎么握得紧枪呢？

        “不要害怕，Gin。相信我，相信我们。”

        赤井开始换枕套了，声音从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混在交响乐里莫名……　可爱？俏？和谐？反正不难听。

        分开时，赤井抵在他的上说。

        和赤井好像。

        赤井干完了手上的活儿，从背后抱住他。

        交响乐到了尾声的分，不再澎湃、弦乐飘扬着，像一只等到雨过天晴的鹰、自由自在地翱翔在阳光下。赤井的声音是另一微风、轻轻柔柔地着、一直着。

        赤井笑着放开他，现在他们能看到彼此的眼睛了。

        “对准你的是另一把枪。”

然的表情太可爱，　赤井忍不住笑、牵着他走到床边坐下、调高了唱片机的音量。

        确实神奇。Gin隐隐约约听说过这个故事，好像叫什么……想不起来了。他对贝多芬不感冒——太正了，永远热血沸腾激情昂扬、适合放在学生运动会或者政客演讲的时候，不适合给黑听。

        ……听不听都不关你的事！而且！刚刚那种时候，谁他妈有心思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