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是不是不舒服?”她关切地问我。
哦对,我忘了,他的葬礼我已见过无数次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不到下午,就有一大批人涌进他的院中,我被隔离在外,看着他被人抬走,看着那座小屋彻底冷寂下来,我抱着臂呆呆地坐在院里,有些恍惚,奇怪,为什么我不觉得悲伤。
我就在门口坐了三日,第三日下午,有个女人来的了我的屋前,是他的女儿,只是为何不见她孝?
她观察了我一下,见我真的没事后放下心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双手拿着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活动了下僵四肢,点:“好,好。”
“第一次见到她,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照片下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我一页页翻开来,上面用隽逸的笔迹记录着点点滴滴。
我变出爪子,指尖扣入石面,碎冰划破了我柔的掌心,血顺着冰面而下,很快冻成红色的冰晶。
她微笑:“苏教授献于事业,孑然一,并未娶妻。”
我冲进他的屋子,屋内冷寂,跟外面一样冷。他躺在床上,一手攥着什么东西放在心口,眉微蹙,似是攥着一生的遗憾。
我摩挲着手中的铁盒,轻轻地打开了盒盖,待看清盒内,一瞬间呼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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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像是被把小锤子敲了一下,有点闷闷的痛,眉皱起来,为什么不娶呢,白白浪费了棵好白菜。
她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坐了很久,一直到天黑了下来,我摸索着起开灯,路过镜子时,看到了里面的自己,发一半黑一半白,左眼的皱纹快垂到了脸颊,而右眼肌肤平坦光。
开玩笑,我是妖怪啊,这么条梯怎么可能爬不上去。
她走到我面前,看到我时眨了眨眼,似是有些困惑,但很快便得地对我微笑:“老人家您好,我是苏教授的助理,方便进去坐坐吗?”
“这是教授让我给您的。”她终于出个难过的表情,但很快又换上微笑:“抱歉,失态了。教授他…被查出来癌症后,就计划着要来这里度过最后一段日子,还不要我们陪着,最后交代我把这个交给您,我想您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没事没事。”
桥上结满了冰,无论如何也不能过去。
啊,那天进屋时太着急,没变到位。
我把她引进门坐下,旋即脑中抓住了什么,后知后觉:“助理吗?我以为你是他的女儿…”
最上面的,是无数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或站或坐,或喜或怒,各色各样,唯一不变的是,照片上的人都是我。
“这是?”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镜中已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我是妖,几十年下来,我早已能恢复最初的面貌。
我笑了笑,老套的爱情故事情节吗?可还没笑完,心脏却忽地一揪,一种酸胀而又苦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看到那东西,出的一角反着光,穿着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