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拂过木盒上面的积灰,梅逐雨静静注视着怀中这个木盒。盒子非常好看,上面的花纹繁复,雕工细致,像是长安那些富贵人家常用的,他就常看见武祯柜子箱子里有这类似的大小木盒。
梅逐雨沉默片刻,还是照实的回答了,“会。”
四清长就默不吭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盒,手臂长,灰也不的直接扔到了梅逐雨怀中。
“我说你有一劫的,我叫你回来,是想为你避劫,你知吗?”除了这个,他这个师父的,也帮不了他什么了,他也是,自难保啊。
四清长:“你还没放下,这样你还想要回那个木盒?”
梅逐雨忽然笑了笑,笑的四清长差点以为他又换了个人,但他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神情,说:“夫人……怀了孕,她行事比较随意,我担心她和孩子。”
他之前离开常羲观去长安的时候,并没有这样郑重的对四清长行礼,那时候他的态度就好像只是下山买个东西,上就会回来一样,随意的让四清长咬牙怒骂没良心的兔崽子。可现在,被他这样郑重一拜,四清长却忍不住闭了闭眼,半晌才有些颓然的摆了摆手。
梅逐雨:“师父,我知,这些年是你在代替父亲守着那个木盒里的东西,那个人没找来,也是因为有你在。”
这个在观中长大的孩子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痛了难过了都从来不哭,他小时候看着其他年纪小的徒
四清长撇了撇嘴,搞不懂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嘀咕了句“毁了毁了,好好的徒弟被女人毁了。”
第79章第七十九章
武祯实在太令人担心了,也不知她被困在那里会怎么受苦。
“他终究会找来的。”梅逐雨的声音很冷静,“他杀了我的爹娘,迟早也会来杀我,既然他已经出现,不如何,我要解决这件事。”
四清长负手站在观门口,忽然想起几年前那一个雨夜,梅逐雨带着那个木盒回来。他本是下山去探望爹娘的,最后却带回了爹娘的骨灰和这一个木盒。
木盒古旧,上面甚至带着些黑色的痕迹,那是多年前溅上的血迹。
只是可笑他直到如今,也不知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不知那怪物紧追不放到今日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徒儿拜别师父。”梅逐雨将木盒子上陈旧的血痕和灰尘一一拭,背在了背上,朝四清长郑重躬。
梅逐雨再次说:“师父,把木盒给我吧。”
梅逐雨没回答,又朝他拜了拜,转离开了常羲观。观前的小径树木郁郁葱葱,生机,长得很茂盛,梅逐雨就渐渐的消失在了这一片绿意里。
梅逐雨:“师父,木盒给我吧。”
四清长忽然严肃了神情,问了句不相干的话:“现在到了下雨天,你的左手还会抖吗?”
四清长哼哼,匪气十足的叉坐在了长榻上,“你解决他,说什么大话,别以为你几年前重伤了他,现在就能杀了他,要是那么好杀,老子早他娘的找上门去剁了他,还用得着你现在在这瞎鼓捣。”
为了护住这样一个木盒,他的爹娘带着他逃离了长安,逃到渠州,因为他的特殊,也为了避开那怪物的追杀,爹娘不得不将他送进常羲观,后来,又是因为这个盒子,他的爹娘死在了那怪物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