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坊市分明,街巷纵横,特别是城内东南方向那一片的宅子,栋栋富丽堂皇,高耸的云檐连成片,乃是城内富人云集chu1。
其中有一座陶宅,主人家是个腰缠万贯的中年富商,zuo着绸缎布匹生意,在响水城里也是数得上的人物。陶家宅院内,亭台楼阁错落,往来仆人shen上都穿着绫罗绸缎,面色红run,显然过得不错。
然而,这座华丽宅院里,也有破败的地方。就在西北角有个小院子,远离主宅,人迹罕至,相比其他地方的jing1致漂亮,这个小院子里荒草茫茫,屋ding上青瓦破了没人guan,屋檐上也长了草,简直像个鬼宅。
院子墙gen下一丛荒草窸窸窣窣的动了动,随即一dao纤细的影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这是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手里抱着个食盒,tou发乱糟糟,脸上和裙角都沾了土。
回shen把荒草扒拉着盖住墙角那个dong,小姑娘抱着食盒,像一只小鸟一样轻快的跑进了屋子,脸上带着快乐的笑。
“师父,师父!我找到好吃的了!”她压低声音轻声喊着,一口气跑到榻边,跪坐在那脱了漆的脚踏上,将一颗沾了草叶的脑袋探进帐子里。
帐子里就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什么好吃的,值得这么高兴。”
这男声温柔悦耳,带着点漫不经心,十分好听,然而这声音的主人却不是个俊美男子,而是只躺在柔ruan草枕上的……白老鼠。
白老鼠姿态优雅的翻了个shen,看向那钻了颗脑袋进来的小姑娘。小姑娘真是狼狈可怜极了,面黄肌瘦的,只一双眼睛贼亮。
“是糕点,甜的,师父你说今天去西屋那边的小佛堂肯定能偷拿到好吃的,我果然就拿到了,也没被人发现,师父好厉害!”趴坐在床边一脸高兴的小姑娘灰tou土脸,比起草枕上那只mao色纯白纤尘不染的悠哉白老鼠,更像只脏兮兮的小老鼠。
她说着,小心把自己抱着的食盒掏了出来,打开盖子,献宝般的凑到白老鼠面前,一边吞口水一边说:“师父你吃。”
白老鼠这才爬了起来,在食盒里瞄了一眼,挑拣着选了个个tou最小的花型糕点,啃了一口。
“太甜了,腻。”他语气有些嫌弃。
小姑娘眨着眼睛,也拿了一块,捧在手里眯着眼睛啃着,神情很满足,“真好吃,真甜!以前我娘还在的时候,好像也给我吃过这么甜的糕点。”
看她嘴巴不停的啃了几块糕,白老鼠dao:“渴了,倒杯水来。”
小姑娘立即爬起来,噔噔噔跑到一边的矮桌上倒了杯清水过来给白老鼠,白老鼠喝了一口就挥挥爪子表示不要了,于是小姑娘也毫不嫌弃,端起来自己喝完了,继续开开心心的啃糕点,一幅又馋又饿的模样。
小小一团埋tou吃东西,看着可怜的紧。
白老鼠——裴季雅,在这里已经待了两个月。先前他遇上些事受了重伤,险些死在山dao上,幸好遇到了陶家的ma车,就以现在这幅白老鼠的尊荣,被陶家的大娘子陶阿福给捡了,带到了这里。
陶阿福就是这个现在坐在床边啃糕的少女,瞧着才十二三,其实已经快十六了,只因为常年吃不饱穿不nuan的,才这么一副瘦小的样子。
陶家富裕,陶阿福这个陶郎君的亲生女儿却混成这模样,着实是有原因的。那陶郎君从前只是个小小行脚商,娶了个农hu女儿,日子过得清贫。然而后来他不知走了什么运,生意越zuo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