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对他的印象不深,白青虽然是家生子,但是同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府中办事的宛童不同,他家里人丁单薄,几代单传,到他这一辈竟只生了一个男孩,他母亲因此对她的夫人非打即骂,怪他败了白家的香火,在白青被林衍的爹爹看中选为伴nu前,是同他爹爹一起过着忍饥挨饿,动辄打骂的悲惨日子,直到白青得了主家青眼,白娘子才有所顾忌,不敢在家里发xie怒火,转而拿着在林府当差得的银子出去到chu1买春,结果不仅肚子迟迟没有落红的迹象,反而染上了脏病,那个时候林家举步维艰,京城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更何况是这么没有ti面的病,靠着外面善堂的草gen大夫开的药方,勉强捱了半年,还是去了。
白家的香火终究是断在了这里,白家阿叔天天以泪洗面,还没从失去家里ding梁zhu的悲伤与愧疚中走出来,白青就在董府中出了事,二次打击之下,白家阿叔一病不起,白青被打发走之前,曾拿出了全bu积蓄央求府里的guan家代为照顾爹爹,guan家看在林衍和银子的面子上将人被送到了庄子里疗养。现在看来,也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至于最后他又怎么成了庄子里的guan事,林衍就不清楚了,她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今日只是想来看看阿青,不必拘在此chu1,自去zuo事吧,白家阿叔给我带路就是。”
“谢殿下愿意亲自来看望阿青。”他昨日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十分的激动和忐忑,他没想到殿下能这样念旧情,当年若不是殿下昏迷不醒,阿青何至于被驱逐出府死无全尸,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多活一天,就能多替孩儿的坟前ba一天草。
林衍缓步走在庄子里,宛童和白家阿叔紧随其后,书韵走在最后面。
这庄子不愧是爹爹的陪嫁,布置的颇ju江湖气,林衍一边打量着院子,一边问:“这庄子我还不曾来过,听名字,是个温泉汤浴的地方?”
“回殿下,是的,十多年前,这庄子上的汤池子是ding好的,只是后来前朝那位在这山上面又建了个极大的皇庄,咱们这里就渐渐断liu没水了,直到陛下登基之后,才有人来讲水dao修缮,池子里的温泉水才又满溢上来。”白家阿叔毕恭毕敬的回答。
时移世易,哪怕在一个小小的庄子里,都能ti现的淋漓尽致,林衍点点tou,嗅到空气中硫磺的味dao,回tou对两个侍nudao:“既然来了,便歇歇再回去,早春寒凉,我也有许久不曾汤浴了。”
“庄子里一应事物俱全,还种的有甜枣和红莓,殿下不妨多歇几日再回去。”白家阿叔赶紧接话。
“红莓这么早就熟了?哦,也是,有温泉的地方,要比别chu1nuan和些。”林衍顺着两人的指引,直奔庄子后面一chu1僻静之所,远远能看到土堆起来的小坟包,周围种满了竹子,只留了一条小路通进去。
白青的的墓就在这里,没有立碑,只放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吾儿白青之墓 父白陈氏泣立”。
林衍接过宛童手中拎着的篮子,将放在碟中的酥饼摆在了派位边上,dao:“昨日买的时候尝了一块,还是又咸又甜的奇怪味dao,不知dao你和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交代阿婆每周给你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