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三心两意？你不是答应要把宁静的生活还给晓杰吗？你不是为他好吗？”何晓雅对他怒喝：“他受不了你这样拖拖拉拉，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不，我怕我会伤害你，我会辜负你。”沈定泽闭上眼睛，不忍心看狗狗的脸：“连我也不敢相信我自己。”

沈定泽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他曾看不起这个女人，也曾痛恨过这个女人，这个疯子和泼妇，如今满鲜血躺在他臂间时，他才知这副瘦弱的躯原来如

“不懂！”

沈定泽迟钝地站直，目光转向急切的狗狗：“狗狗，你要留下。”

“沈定泽……”她微微息着，染血的膛起伏着，复杂的目光停留在沈定泽脸上：“沈先生……”

“不要紧的。”

他总是意气风发，他总是充满自信，他曾经鄙视犹豫不决的人，鄙视那些为了爱情而陷于低的人。今天他重蹈前人覆辙，才明白爱情是多么锋利的一把剑。

何晓雅竭力握住沈定泽的手，打断他的求救。

沈定泽骇然转，眼前一抹鲜红，狗狗拿着鲜血淋漓的碎瓷片，一下一下戳着他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反正你要留下，这才是属于你的生活！”

“好好的留下吧。”

“住手！”沈定泽夺去狗狗手里的瓷片，对他怒吼：“你干了什么？狗狗，你干了什么？天啊！”转，抱起膛脖子上一片鲜红的何晓雅，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救护车，这里出了严重事故……”

放手，把狗狗还去。沈定泽叮嘱自己，这次绝不能后悔。

狗狗惊呆了，直接告诉他主人是真的要离开他了，不是象把他留在摄影厂那样，也不是象把他留在别墅里那样，主人要留下他，永远地不再来接他了。不可能！他瞪大眼睛，咬住水的下，血从齿间渗出来，顺着下巴蜿蜒而下。

面对爱情，堂堂沈定泽同样不理智，同样动摇，同样优犹寡断，也同样的五脏六腑皆碎。

狗狗惊讶地停住，眨眨眼睛看着何晓雅和沈定泽，他从来没有见过主人这样的苍白的脸色。

“因为我不能。”

“坏人，你这个坏人！”不属狗狗应有的怨恨尖锐地划破天空。

天地在这一刻阴沉。

刚巧路经门口的村人，隔着小院前的空地看见这惊人的一幕，连带爬地尖叫着逃开：“啊啊！杀人啦！疯子杀人啦！”

沈定泽转，每一个动作都过于艰难，耗尽他所有元气，他甚至不认为自己可以坚持走到门外，可他必须要走。当他对狗狗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后，无法允许自己再给狗狗一个或许不能实现的承诺。

“为什么？”狗狗大喊起来，惊讶地看着沈定泽。

沈定泽情不自禁伸出双臂，却被人猛然一推，推出房外，何晓雅激动地盯着他，磨着牙，跺脚：“你快走！你忘记了自己的决定吗？走啊！”

打横倒在房间中央，狗狗呆站在窗边，看见沈定泽，死灰般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鲜亮。

永远，这个叫人窒息的词语，他凭什么保证他的目光会永远留在狗狗上？

沈定泽凝视着一脸惊惶的狗狗，放了声音，轻轻地说：“我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不受到任何伤害。”

“主人可以保护我。”

“主人！”狗狗叫起来，笑起来，扑向沈定泽：“狗狗在这里！”

“不懂！”

何晓雅震裂人心的惊呼从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倒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