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方,我们何时也能有呢?”
林婵也在吃茶听戏,这些日夜间睡得不踏实,就觉吵得脑袋嗡嗡作响,她指着要去如厕,出了花厅,沿着前廊往园子里走,大抵是因佣仆们皆在前堂帮忙,园子里虽也隐隐有炮竹和奏乐传来的声响,但着实安静了许多。一棵老梨树枝枝绽满了粉白的花朵,挨捱堆挤着,地上也薄薄落满了一层,一阵风过,仿若天降瑞雪般,她觉得美极,见树下有块圆石,正上前而坐,忽然树后现出个人来,叫了一声:“阿婵!”
满府的热闹喜庆皆是为他,他此时该骑白去迎轿,该在正堂三拜九叩,该与宾客觞觥交错,就不该独自在这园子里。
窦氏只觉戳到心底隐痛,面上有些讪讪,李氏佯装不知,却很解气,潘氏和汤氏围过来,赞她这金鬏髻很致。
萧老太太叫过林婵坐在边,压低声问:“听说云彰有好些日没回房睡,怎麽?你们吵架了不成?”
萧老太太面不改色,吃着茶淡:“晟哥儿甚麽时候也娶了阁老的闺女,我给你打一。”晟哥儿是窦氏所生,科考两次还是个秀才。
萧老太太点:“他那样的高官儿,公务繁忙自在情理,往昔没娶妻时,常在书房对付着,但现今不同了,你是他娶的妻,又比他小了许多,不能要求你面面俱倒,但知寒问的姿态不能少。”林婵默了稍顷,开口问:“九爷他......可是和母亲说了甚麽?”
林婵有所动,表面并不显,这时丫鬟进来请各位前往花厅,平素常往来的官夫人们也陆续而至贺喜,李氏扶起萧老太太,萧老太太另一只手握住林婵的,一起往房外走去。爆竹轰得炸响,腾起屡屡烟雾,把原本明晰天色染得青蒙蒙的,鼻息间弥着石硫黄味儿,众仆子步履匆匆跑来跑去,赶不上打打锣鼓唢呐的欢庆声儿。
萧老太太也不瞒:“他前时来请安,我提了一嘴子,他的解释与你相差不厘,还说你年轻不谙人情,让我们多宽容待你。”
林婵笑了笑,这萧府里果然满是眼睛,各房但得有点风草动,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她:“九爷这些日公务总忙至半夜,怕回来吵醒我。”
林婵朝四围扫过一圈,随的丫鬟还没影子,不由紧张地朝后连退数步,嗓音都抖颤了:“你怎能,怎能......”怎能突然出现至她面前,还敢叫住她,若被哪个佣仆不经意瞧见,太知这府里言蜚语的可怕,她将名节难保,萧九爷又会怎样看她......
林婵定睛而望,那人乌纱帽,着青色小杂花彪补子的圆领公服,披红花,年少气盛的脸庞十分俊朗风,还是谁,却是萧旻。
第肆伍章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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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余人等也晓得她俩关系,又惮萧老夫人权势,纷纷把她好一顿称赞。
厅前搭置着戏台子,事过来请她们点戏,皆点的是喜庆的戏文,不会儿各生旦络绎而出,唱念作打使出真功夫,台上台下皆是热闹成了一团。
已有十数位官夫人坐在卷棚内吃茶聊话,见得她们来,起彼此寒暄,转往厅里坐稳,梁国府曹老夫人亦在内,林婵上前单独给她见礼,曹老夫人的目光把她从看到脚,再从脚看到,颌首微笑:“云彰待你不错!从这气色就能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