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麽了?谁又惹你,跟吃了炮仗似的?”
话音才落,就听得帘子簇簇作响,刘妈提着食盒子进来,语气板正:“我还能去哪里?早拎着午膳来,等得又冷了,再拿去厨房重新热过。这样来回两趟跑着,哪有空闲心思到玩耍!”
晚间萧贵特意来禀,九老爷与几同僚一起至聚兴楼吃筵,回得甚晚,请自歇息,不必等他。
第叁捌章告状
福安明了他的意思,笑:“还在月子里,大再过十天半月定归。”
萧九爷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事?”
萧九爷“嗯”了,不再多问,率先走在前面,往书房的方向。萧贵没听明白,低声:“爷问你妹子甚?”
林婵暗自叹息一声,青樱取了红胭脂要替她涂抹颊面,她无用,取了两三朵花插进髻里,指尖抚过微微胀的,望着镜子出了半会神。
萧九爷颌首转继续朝院门外走,角却越来越弯,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妈待要竹筒倒豆子诉一番苦,转眼见青樱绮雯还有小眉都在房里,说出来不光荣,咬着牙只是摇。
萧贵回:“老爷还未入仕时、读书闲来教我的,他甚麽都会,还编过捉鱼虾蟹的竹篓子,高有五尺,若网眼,活物但得捕进,只闻抓挠沙沙,却
小眉接着回话:“夫人说了,的是一片菜叶子,可遮阳蔽日,饥饿还可食!”
福安斟酌着回禀:“夫人天真率,老爷欢喜,我等与有荣焉,但萧府各房女眷众多,后宅明争暗斗不绝,徐家小姐它日嫁进门来,虽是少辈,但其家背景不可小觑,到时局面难测,是以小心谨慎为妙,但夫人跟前近侍奉的刘嬷嬷,只恐日后要惹出祸端。”
林婵洗漱后换了一水红衫裙,虽入了春还是有几许薄冷,命小眉把她那件藕荷色镶湖色锦缎比甲拿来罩,小眉翻箱倒柜找了半晌也没寻见,只:“平日里皆是刘妈收拾的,只有她能找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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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看着铜镜里青樱替她梳发挽髻,绮雯在整理矮榻,遂问:“嬷嬷在哪里?”
“叫她来伺候夫人。”福安接过他编的篮子,一路摘了些樱草迎春花朵放在里,进了书房院落,恰廊前梁间嵌了只钩子,正好可以挂在上面。
又把自己早间编得篮子递给林婵,里面插着花叶,红红绿绿煞是好看,林婵打量着很喜欢,笑问:“是你编的?手怎地这样的巧!”
林婵松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又问那件比甲搁置在何,刘妈自去找来伺候她穿上,她便:“我和老爷的衣裳摆在哪里,你给小眉交个底儿,日后你若不在跟前,至少还有个明白人。”刘妈听得疑神疑鬼,总觉这话别有玄机,那脸色愈发阴晴不定,帮衬着绮雯抱起脏污的褥被,一出了房。
“老爷何事如此高兴!”福安挠着脑门问,萧贵随手采了几柳条子编花篮,他最是灵巧。
萧九爷信他的判断,略沉片刻,开口问:“你那妹子甚麽时候归府?”
福安随他边数年,亲目历过他与姜氏疏冷的夫妻情,此时听来犹为感慨,沉默着没有言语。
萧九爷怔了怔,想想:“既是黄兔子,怎一片葱绿?”
萧九爷笑着俯首整理衣袖,察见一滩暧昧的渍,不晓是她沾染的,还是他的.....一面不疾不徐地挽袖,一面说:“夫人着实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