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梦就没办法了,她无奈地笑:“原谅你了,喝水,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归海梦听不到,卓槐往外看了眼,就看见艾大波小脸煞白地扑到归海梦边,芦屋凉也从后面追过来:“呵,卓槐,几天没见虚弱成这个样子了?”
啊,居然是医院。
院的消毒水的味,混着初生或将死的复杂味,熏得他脑子发晕。
她说着话的空隙,艾大波从房外不要命地奔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主人,主人救我啊!”
“何况快一年了,我也习惯了,要是还有什么突发状况,你还能立知我在哪里,划算的。”
他在意识完全清醒时睁了眼睛,陈白的天花板映入他眼帘。
“我抱你。”
卓槐抬看她。
祸不单行。卓槐敛了表情:“你来干什么?”
他小心地翻了手,同她十指相扣,不过女孩貌似没睡熟,往下坠,猛地直起腰来,惺忪:“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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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梦嘴:“没有。”
卓槐接过水杯,但依然没放开归海梦的手,女孩挣脱:“你握了一路了,我手都麻了,放开。”
卓槐抿了,定定看她,固执地不接。
归海梦了眼睛,从旁边拿了温计测他温,低尾落在他肩窝里,柔的刺:“下38℃,降温了。”
归海梦摇:“不用了。”
“对不起。”他就立刻,“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失而复得也不过如此,他看到自己握着女孩的手,恍惚记起自己抓了什么东西怎么也不放开。
“呸,氓。”归海梦骂他,起看了眼吊瓶的剩余容量,“行了,真的原谅你了,不走。”
卓槐还没痊愈,嘴发白,蹙着眉:“医院鬼太多,要不我把你镯子摘下来吧。”
卓槐细细地瞧她,像要把她五官都刻在骨似的,攥着她的手一遍遍的确定:“你原谅我了,对吧?”
“可能看不见鬼,我会死在笔仙手里,会死在神病院里,救不回我的尹璐姐姐,也不能一次次都死里逃生,我得承认看见鬼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但的确有些时候,它能保护我。”
凉也看出来了,但他今天不是来挑衅的:“你一个阴阳师,不抓鬼,反而还让鬼呆在你边?”
他学民国的那些贵太太们穿了件开叉修的旗袍,盘着,掐了凤仙花色的指甲,就连上都了黑色的网纱帽,要不是手里握着把扇子,她都不相信眼前的美人是个带把的。
卓槐就更不喜欢凉也了。
“那我怎么去厕所?”
“水。”归海梦递给他,“嘴都干了。”
“不用了,我想好了。”归海梦说得认真,直视他,缓缓解释,“其实一开始我很生气,真的,但想了一晚上,这事又没办法说,我摘了镯子就一定是好事。”
她低问他:“还好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他这么一说,归海梦看见艾大波了。
归海梦回,她摸了摸下巴,挣了卓槐:“别腻歪了,人家是来找你的。”
卓槐心里升起些无力反抗的疲惫感,他转看了眼挂着的吊瓶,和吊瓶旁边单手撑着睡过去的归海梦。
“不行。”
他反应了一会儿,高烧持续不退让他意识陷入混沌,他隐约听到归海梦的声音,她说不生气了,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是她,他就安心了。
卓槐把她往怀里带,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