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经连想都不敢想，失去她以后过得是什么日子。

        这个认知，使得他狂喜到口中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黑暗中，他弯起的角始终溢满笑意。

        在那之后，沈清夜吐出的一字一句，如魔咒般响彻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压迫着她一点点下来的心理防线。

        而沈清夜只觉那颗沉到谷底的心，突然间像是被人拽到云层之上，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是司言吗？我是段颜煦，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和司伯父被一辆跑车撞了……”

        司言在听到“我求你别离开我”的时候，感觉到有大颗大颗的热滴在了后颈。

        无人知在漫漫长夜里，火光里她宛若失去灵魂，只余躯壳的画面，始终如跗骨之蛆，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些渗入肌肤后，仿佛都化成巨石堵住在口，闷得她有点透不过气。

        每每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他的心便像被无数针扎般的疼。

        她侧眸见来电显示是“爸爸”，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手机下接听键，而后放在耳边接听。

        曾经压抑在他心的绝望、不甘、迷惘种种情绪，都因为她的话一扫而空。

        原来她不是要自杀，不是要离开我！

        在她完成早上该完成的行程表，返回阳台坐在躺椅正闭眼休息时，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时间对现在的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在接下来的时间，她不知自己以什么状态，给宮家打电话，更不知是用什么表情，一路争分夺秒的回到家乡，赶到医院。

        往常她会在床上赖一会儿才起床，今天会却是第一时间起床来到浴室冲洗子。

        待到她买完机票放下手机，才发现手心已经冒出了黏黏的汗水。

        电话那伴随嘈杂的声响，出现了一年轻却显得虚弱无力的声音，语气听起来诚恳又急切。

        她都不知自己是哪不对了，竟然会对他作出解释说出一些心里话。

        今夜的他就这么揣着狂喜的心情，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地抱着她慢慢陷入沉睡。

        在她的认知中，她本应该趁机会手起刀落，说出一些令他心中血溅三尺的话，而不是来给自己添堵。

在她的后颈间，自顾自用最快的语速讲着。

        若不是脑海里一直回着那些话，证明刚才不是幻听，他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她不顾孕

        等她反应过来，努力压抑住慌乱的情绪，哆嗦着齿询问情况才挂断电话。

        慌乱到极点的情绪，使她就连打字都是用尽全的力气才完成的。

        “火不是我故意放的，也许是那晚我去茶室煮茶离开前忘了关电源，茶室才会爆炸起火。”

        司言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脑袋瞬间空白了几秒。

        “我知你恨我，既然你恨我，那就好好活着，折磨我一辈子。”

        “我答应过老太爷绝不动离开你的心思，那么我就会遵守诺言，就算是地狱，我也会待下去。”

        当她听到黑暗里响起的细声音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说到最后已经是语不成调，几近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哽咽。

        “我求你别离开我，岳父年纪也大了，我已经能看到他的白发，你怎么能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二天，当司言醒过来的时候，侧已经没有沈清夜的影。

        挂断电话，她点开件颤巍巍的输入城市买机票。

        司言现在的心情，复杂到无法用语言描述。

        ……

        他压抑、清晰的哽咽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生怕慢了一秒，好不容易积累起的勇气就消失殆尽。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极度害怕失去。

        即使现在早已经干透，她还是习惯想要洗澡。

        昨晚在挣扎中，她浑都被冷汗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