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抬起手发了狠地抹去透面颊的泪痕,而后转撞入他布满猩红像是能噬人的桃花眼。
只见,惨白着一张小脸的她在看到他的瞬间,盈盈凤眸里唯有那种毫不掩饰的滔天恨意。
可是他似乎是没看见似的,依旧向她一步步走过来。
他如墨染的黑眸清晰地展现出,一种刻进血里那种偏执的炽热爱意。
眼前步步近的人,在她心里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侵入血里的愤恨火苗,逐渐开始沸腾起来,她攥住剪刀的手,用力到指骨关节泛起苍白。
她越绷越紧名为“理智”的神经,在听到他用一种病态的语气说出“言言,你已经答应嫁给我,怎么能食言”的瞬间断裂。
“沈清夜,你清醒点吧!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强犯。”
她一边歇斯底里向他嘶吼着,一边双手紧握着剪刀,笔直地对准他的腔狠狠扎了下去。
下一秒,他从白衬衫涌出来的温热血,溅在她苍白如纸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刚刚了什么,被恨意占据的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心脏结结实实被了一刀,沈清夜能感受到刀刃扎进血肉的感觉,却是连眉都不带皱一下,像是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似的。
他看着她盈满泪珠写满深切仇恨的凤眸,再次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的痛远远及不上,他那颗鲜血淋漓的心向外传递出来的,一犹如被生生撕裂开的疼痛。
只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心痛到麻木的滋味,这种宛若撕心裂肺的痛,在可悲地逐渐减轻。
新婚之日,本是一个男人一生里最幸福最得意的时候,
而他迎来的却是挚爱,像是想把他撕碎的满腔恨意。
三年来的日夜思念,仿佛只是一个笑话。
曾经畅想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美梦。
她无论什么,都让他顷刻间从天堂摔落进无尽的地狱。
在这时候,他真想挖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的。
为什么一片真心,收获的永远是被弃如敝屣?
“蹬蹬蹬……”
沈清夜听到脚步声,扬手阻止吓出一冷汗的韩哲靠近。
在韩哲担忧的视线下,沈清夜用指骨分明的手捧起司言布满交错泪痕的小脸,宛若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般,用颤颤巍巍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他这些的时候,下巴线条绷得极紧,眼神却透出可以原谅她一切行为的偏执爱意。
此刻,他整个人的神状态,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是一个为爱病入膏肓,孤注一掷的疯子。
他深一口气,暗哑着嗓子,用宛如情人间耳鬓厮磨时的语气对她说:“以后别动这些,小心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