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没有司言在边的地方,于沈清夜而言都是地狱。
在烟雾缭绕中,他任由它燃上指尖,随即在手腕早已烙下痕迹的伤口,再度下一新的黑痕。
可此时此刻在腔里翻涌的嫉妒,却还是好似烈火般灼烧着他,几乎会将他烧个干净。
伴随时间逝,他觉得有些闷,便将车窗降下来,支起手臂胳膊肘搭在车窗,任由风雨拂过面颊。
在陈瑶低低的抽泣声中,僵的气氛持续了一路。
沈清夜清楚即使司言会想到他,也是在恨他。
当车驶过中式的铁栅栏,进入坐落于幽静山林深的沈家老宅中心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她自被窝里
车穿越一座花园,最終于一栋偏欧式风格的白色别墅前停下。
于是,他喝下一瓶又一瓶的烈酒,想以辛辣进咙的刺痛感,使那颗被苦涩占据的心得到短暂的解脱。
“少,二少,到了。”
紧闭双眼的司言听着这阵动静,被多情绪包裹的心,逐渐生出了几分烦躁。
因为她爱的人,是那个让她在风雨中像失掉灵魂的男人。
夜听到抽泣声,下意识向司言伸出骨掌分明的手,想安她。
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车窗。
言言,我想你了,你会想我吗?
他很不甘心,只是在这瞬间,他悲凉的发现,连开口让她别想那个男人的勇气都没有。
韩哲将车停稳,轻轻拍了拍自己快要僵的脸,勉力挤出笑后,开口提醒两人已经到目的地。
时隔一个多小时开口,他的声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颤音,语气也变得更为小心翼翼起来。
“言言,我已经让人送你喜欢的饭菜到。”
沈清夜明白需要克制心中的种种情绪,不能让司言也像班淑一样,被绝望恨意吞噬掉理智。
他看到霞光从黑墨般的乌云里透出几丝残光,将一片澄澈的湖泊染上一层绚丽绯红的画面,费力地牵起角勾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意。
言言,明明是我们先遇上的。
他直到书房还剩下的酒被喝光,才没再继续喝下去。
沈清夜不知自己是怎么在韩哲紧张的视线下走下车,一路来到书房的。
下一刻,沈清夜蹙紧着淡薄的眉,回看向始终背对着他的司言。
那一滴又一滴的雨珠,仿佛也砸在沈清夜心上,令他深邃黑眸溢出的复杂越发深重。
在日落西山的余晖下,耀黑色的劳斯劳斯幻影徐徐穿过圆形的水池。
然而当指尖距离她的肩膀,不过咫尺之际的时候,他忽地意识到她不需要他的安,更不需要他的爱。
霞光穿透浑厚的云层,映照在一大片气势恢宏的别墅群上。
他熟练地抽出一香烟,将其点了火。
敲打声在格外安静的车厢内,显得很清晰。
只见,不等他说完,她便径直推开门也不回地走下车。
当车途经一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泊时,天际突然下起了雨。
沈清夜在听到韩哲口中的“少”三个字时,湛黑的眼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思及此,他自咙深出一声极近癫狂,又带着几分自嘲的低笑。
得不到解脱的他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随后单手解掉腕表,从抽屉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于是,他敛去眸底的情绪,从背过的她上移开视线望向窗外。
意识到这点,他的胳膊便僵在了半空中。
她仿佛就连听,都不想听他说话。
这个认知,其实早就扎在他心底。
解决华氏集团这个障碍后,他以为永远不需要这些东西,却没想到最近都离不开它们。
而他看着她好似背后有洪水猛兽的影,隐隐作痛的心逐渐被一苦涩所填满。
可是酒被喝光了,苦涩却还在他腔里疯狂叫嚣着。
竟然会输给因为前女友一通电话,便会来到她边的男人!
空的房间,对他来说像是无间地狱。
“叮”“叮”连续微信的提示声,以及来电铃声交替回在漆黑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