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想着便听到门口有动静。

但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没什么力气，真的很困。

一缕黑影从他背后仓皇逃窜，路湛顾不上那些，他要救他。

而等他走进宅子唤了声人，没有人应，再看便见门开了一隙，而从隙里往外冒着丝丝的黑气。

谁说的。

还想说，脸上怎么都是血，弄得好脏啊，路湛向来喜欢干净，俞嘉木想帮他一。

路湛想，还好俞嘉木没有跟着他一同出门。

那东西显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勒紧他的力度更大了，想要把他生生碾碎，俞嘉木挣扎着抓紧那东西，很恶心的感，低便知缠住他的是只巨蟒。

他费力地要睁开眼，但路湛却拒绝和他交，执拗地开口说：“我爱你。”

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

“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我修了一千年，眼看便要大功告成，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为了等你，等你很久了……”

路湛找了他许多年，为了他和师父认错。

俞嘉木尝试了一下，手抬不起来，连掉雨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知不妙，有心闪躲，但他法力已被封住，不过与凡人无异，那东西不知蛰伏了多久直接扼住了他的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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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脏六腑都快炸开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看到了路湛。

有了今朝

路湛想问很多为什么？但这念只有一瞬间便被他压了下去，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哭，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不能不想，他要救俞嘉木。

俞嘉木起了，刚走了两步，便发觉背脊一凉。

雨势越来越大，后来竟是落在他的脸上。

耳畔那讨厌的声音还在继续，“吃掉你一个小神仙也还不错，开开胃。”

而这只巨蟒大约就是先前游学时他们遇到的那一只，它居然还没死，俞嘉木痛裂，咬牙切齿地说：“你……”

俞嘉木突然便觉得没那么痛了，他又想睡着了，醒了之后路湛该是回来了。

天有些冷。

他想说很多话，你怎么哭了，别哭啊。

他再顾不得手里的东西，夺门而入。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出了门便开始下雨。

他忽然感觉脸上一热，路湛轻轻俯在他耳边说：“下次你也要早点找到我。”

这梦了许久，像是没有尽一样。

他很快就会来。

冷血动物没骨似的缠在他的脖颈上，腥臭味越发地大起来，师父曾留下一把匕首防，俞嘉木微微向后仰，费力地想去拿匕首，仅有咫尺。

回来的路上雨势渐大，整个镇子被雾气笼罩了一般，他小心地拎着食盒，怕里面的热汤溅出来。俞嘉木不会亏待自己，尤其在吃吃喝喝的方面，卖云吞面的店面总是排着长队，今日下雨，人倒是少了，但也费了些时间。

……

“别等了，你等不到他的。”

那力越来越大，窒息的感觉很难捱。

若是平常，他如何缠着路湛，路湛都不肯说这三个字，眼下俞嘉木手无寸铁，一句话都没说，没有闹他，路湛却肯说了，他咬字很轻，说得很慢，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碎了放在里面交给他。

俞嘉木只是一个旁观者，心情却和梦境里的他一起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