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想想,自己如今落得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倒远不如当初在大宋当一名诰命夫人来得更尊贵更惬意。
不过,范夫人为了谨慎起见,掀起自己的战裙,提而起,跨上车,一屁坐在了那个关押着穆桂英的笼子上面,手按腰间的剑柄,亲自看守。
只见那传旨之人坐在背上,展开锦帛念:「懿旨诏曰:南国有贵客,远觐天子。着令指挥使范氏,押俘穆桂英,速返大营,不得有误!」
若是让这些细作得知了穆桂英的行踪,难保不会放手一搏,拼死救出他们的元帅来。
范夫人听是太后有旨,急忙带着都统、总们出营,一迎接。
更何况,从西洋江和丝苇寨传来消息,萧注已经派遣越来越多的间隙越过宝月关,在特磨打探消息。
阿侬爱吃人肉,不分男女老少,要是被她定个死罪,真可谓尸骨全无了!范夫人不敢大意,令人把穆桂英到了一个只有四五尺见方的一个木栅笼子里。
范夫人应了一声,让范叔、范季二人带着几名干的士兵,把穆桂英从笼子里又捉了出来,拖到了营地正中的水井旁,打起几桶水来,又把女元帅按在地上,从到脚地冲洗了几遍。
「臣遵旨!」
那些残留在穆桂英上的污迹,很快就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出一布满了伤痕和淤青的肉。
上下,最不起眼的一个营寨,这里像是被人遗弃一般,进进出出的都是那些布衣白丁和蛮士兵,甚至连百夫长以上的小官都难得见上几回。
短短的几个字,阿侬就已经把意思阐述得十分明白。
范夫人急忙到车下,恭谦地趋步而上,跪拜行礼:「寨指挥使范氏,参见太后娘娘!」
范夫人令人将笼子连同着穆桂英一起,抬到了一架平板车上。
虽然知此时的穆桂英就算插翅也难飞,但毕竟她还是有一武艺的宋军大元帅,如果一不小心闹个鸡飞狗出来,太后一怪罪,可不是闹着玩。
令范夫人吃惊的是,娅王阿侬居然亲自候在丝苇寨的辕门之下,后只带着黎顺等几位将校。
不过好在,能让她时刻折磨穆桂英,也算是上苍对她遭遇的一种补偿吧!范夫人抬起穿着牛靴的脚,重重地踢在穆桂英的膝弯上,迫得女元帅只能扑通一声,对着阿侬跪了下去。
今日懿旨忽降,定是出了什么事。
阿侬撇了她一眼,缓缓:「你们来得倒是及时!今日大南国有贵客从大理而来,便着令穆桂英前来伺候!看天色,离着晚宴时分还有些工夫,你们几个,赶紧替她去收拾收拾,莫要讲那一肮脏的臭摆放到大理国的使者跟前!」
「快跪下!拜见太后!」
人很快启程,同行的还有范叔、范季兄弟和一大批看守寨的僮兵,摸约着人数,少说也有几十名之多。
当穆桂英被重新带到阿侬跟前时,整个人已是漉漉的,乌黑顺直的秀发一绺一绺地贴在左右两颊上,一直盖到双肩和后备。
想来穆桂英的手再如何矫健,混入僮地的宋军细有多少,一时半会儿想在丝苇寨附近劫囚车,也不是一桩吞易的事。
让冷水一激,穆桂英总算是有了些神,却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空的双眼毫无焦点,涣散地望着眼前这几个恨不得将她折磨致死的敌人。
阿侬满意地点点,却把
这么小的笼子,穆桂英只能蜷缩着钻进去。
可是现在宋军追杀她,她对于大南国来说,也成了一个无用的「归正人」,份境尴尬至极。
一到里面,装在上的盖子一盖,她整个人便只能曲着双坐着,几乎也脖子也无法伸直了。
寨和丝苇寨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远,可是走在崎岖的山间上,还是得花去几个时辰。
不穆桂英愿不愿意,阶下囚的份,让她感觉自己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元帅了,只能依着范夫人的意思,对阿侬行了礼。
范夫人自从亲眼见识过阿侬活剖杨排风之后,早已对这个冷血的老太婆充满了恐惧。
懿旨一下,整个寨里的人就开始不停地忙活起来。
等范夫人一行赶到丝苇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
鸣锣开,前后蜿蜒数百步的押送人,立时朝着丝苇寨进发。
拖在后的板车很大,那么小的笼子放上去,显然有些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