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极尽侮辱之语，一字字地砸在穆桂英的耳中，就像尖锥在剜着她的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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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士兵用力地了两次，想从穆桂英的臂弯里将脚抽出来。

        穆桂英之所以忍着伤痛，如此卖力地迎奉这些士兵，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少受一些肉之苦。

        士兵抬起来，一脚把穆桂英踹翻在地，又把手中的那文铜钱往怀里一揣，像是本不打算要支付似的，大摇大摆地走了开去。

        「呜呜……不……不！」

        穆桂英被巴掌拍倒在地，眼前的金星如同夜晚绽放的烟花一样，缭乱得令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因为什么？哈哈，你要是说出来，我就把这文钱给你！」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因为攒不到铜钱而受惩罚，穆桂英的心顿时震颤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只听那士兵：「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给你钱？」

        「因为，因为你和我……和我了……呜呜！」

        当她重新恢复过神智来的时候，那士兵已是没了踪影。

        「哈哈！了你就要给钱么？我若是记得没错，你可是这个寨里唯一免费的女啊！」

想过，自己居然会为了一文钱而跟别人解释那么多，而且此刻她正在索要的铜钱，还是自己用肉换来的，越想越觉得羞耻，声音也就跟着越来越轻，最后变得就像蚊子叫似的。

        同时，也旁敲侧击地暗示了她，如果一天下来，铜钱凑不到数会是怎样的后果。

        如果得不到这文钱，那么她此前的付出，全付诸东。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来，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着。

        已是四十有三的年纪，穆桂英确实已是寨中最年长的女子了，纵然长得五官致，却也难免落人。

        「我，我……因为你……」

        说这话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更是一阵窃笑，不住地私语起来：「真是个贱人，她一回，只需一文铜钱便够！」

        穆桂英两眼泪，楚楚可怜，哪里还有当初气吞万里如虎的威风？凛然的剑眉星目下，更是蕴藏了无尽的委屈。

        穆桂英再也忍受不住心汹涌的屈辱，放声痛哭起来。

        穆桂英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地重新扑到那士兵的脚下，将他的小牢牢地抱住，「你若是不给我钱，指挥使和都统们，不会轻饶了我……」

        其中的缘由，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可穆桂英却怎么也无法从口中说出来。

        若是没有侬智高的广南之乱，此时的她，早已是天波府，乃至整个东京城里，除了佘太君之外，最德高望重的女人了。

        一文铜钱，放在汴梁城里，本算不上什么，只够得了劳役们平时的一顿午餐。

        谁料，这穆桂英虽然浑疲惫，可是为了能够赚到士兵手里的铜钱，几乎使出了十二分的劲，怎么也不愿松手。

        就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范夫人还特意派人来提醒了她一下，生怕她忘记昨天夜里自己对她的吩咐。

        可是现在，她竟只能出卖，来换取一时的苟安。

        啪！士兵忽然扬手便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穆桂英的脸颊上，唾骂：「贱人，就凭你这种功夫，还敢出来赚钱？老子劝你，还是回去多练习练习，学会怎么伺候人了再出门！哦，对了，你也不必在练什么床上功夫了，如你这把年纪，只在别的姑娘边，当个提鞋的嬷嬷！」

        士兵显得一副无奈的样子，旋过来，用手托起穆桂英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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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得意洋洋地说着。

        她一边呢喃似的说着，一边委屈地泪水直。

        穆桂英顾不上旁边那些人的嘲讽，双手只是死死抱住那士兵。

        可是现在，于穆桂英的眼中，却是无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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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就算是咱们这里最廉价的姑娘，一回至少也值五文铜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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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笑，旁边围观的同袍、村民和一众女，也跟着前俯后仰。

        士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尽离一百文的目标还有很大的差距，但积少成多，也未尝不会达不成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