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习惯地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摸不透她的情绪。
“苏谬可真是大胆。这回进了主房间,不得掉一层。”
“怪就怪他风成的坏病。京城里愿意买他消息的人可不少,说不定哪天就买他人了。”
一瞬间,苏谬猛地睁眼,眸子里毫无情绪,不见往日的轻挑和怠慢。他偏过脸,几乎是凭着残存的本能躲过了这次袭击。
力量扯向一面墙,呈大字张开。还未来得及挣扎,墙上的锁铐便自动缠上了他的手腕脚腕。
自那件事后,苏谬就彻底变成了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或者说,神经大条,无所谓何地,无所谓临何境。如今美人儿不发话,也未出什么实质伤害他的行为,他便放纵了自己的困意,垂着打起盹来。
清河嘴角笑意不变,手里的盖碗带着一灵力直直向他的面庞。
苏谬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美人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嘲笑我是个傻子不成?”
另一位打了个寒战,再没接话。
“好了。今夜我和苏公子的恩怨只关风月,无关其他。苏公子,交粮罢~”
苏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刚喝空的那个酒壶,他当然明白这美人是想让自己用什么把它装满,可这个量……就算把他掏空怕是也没有这么多。
花移(十九)真傻假傻
刚才她初探了下那位的脉,发现其脉尽损,内几乎没有残存的灵力——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废人。
“美人儿,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清河斜倚在小塌上,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眼波在被铐起来的那位上转。
往日一届英雄豪杰,如今却武功尽失,只怕连个小喽啰都打不过。
在挣扎的几下中,他已大概明了了这镣铐的强度——天知这是用什么稀材的,总之是远非自己现在的功力能够挣断的。
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缓了缓神,又回到了吊儿郎当的状态。他心有余悸地回看看墙上留下的凹陷,只差薄薄的一层便将墙打穿,又看看怡然自得的美人儿,一张俊脸瞬间苦了下来。
可这位,有点儿意思。
“诶,不说这个。主房里的铁镣你洗净没有?”
美
事到如今,他倒是还有胆子耍嘴。
临月客栈后厨。
“美人儿~”知这个美人儿不好惹,他的语调了下来,带了几分求饶。
若是普通的采花贼,清河本不会同他废话这么多,直接送去当个药人了事。
两位伙计一边忙着手下的活儿,一边用极低的声音交谈着。
天,这还是个蛇蝎美人。
所以就“名正言顺”地成了个氓?
“哎!昨晚洗了一夜!总算是洗净了!上一位留下的血太多,到都是,我要是理不干净,只怕明天就在刑了。”
花移(二十)媚境
好好的猎艳却让自己变成了笼中之物。
这下好了。
苏谬的心里落一滴冷汗,面上还得应和着,出玩味的笑容,“哦?美人儿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新玩法?”
苏谬心里一震,面上还是迷茫,却没有再回话。
“苏公子,想必平日里那些招式您都玩腻了,咱今个儿换个新鲜的~”清河莲步轻移来到他旁,玉葱的手指抚过他的侧脸,语调婉转沉,像是爱人般亲密。
如果可以,苏谬现在真想懊恼地拍拍脑袋。自己这次是胡了眼,偏偏招惹上这么个有来的。一进房门,他就看见这副镣铐了,如今只恨自己溜得不够快,才被反锁在这儿。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不怪他。主并不常在江湖上出面,即使出现,大多时候也带着面纱,所以他不知招惹上谁也很正常。”
能用上这种镣铐的人,恐怕来路极其不善。
“世人都说,苏公子干甚甚不行,吃喝玩乐第一名。我倒瞧着,是装疯卖傻第一名呢。”清河倒是丝毫没有掩饰,话里的意思隐晦而直白。
“没事儿~苏公子,我们不着急。多次分批,总会装满的~”
“这点苏公子心里自然有数,我只是奉劝一句,苏公子莫把别人当成傻子。”
“这。”清河指了指旁边的酒壶,声音里好似有几分天真小女儿家的雀跃,“苏公子什么时候把这壶装满了,我便放了苏公子。”
“美人儿,你这是什么!”他装作有些惊慌的样子挣扎了下,衣衫被他晃得的更多了。
清河笑意更甚了,这时那笑变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