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的女捧着花冠:“殿下,下送来了今早摘下的鲜花,不知殿下喜欢哪个式样,婢好给您花冠。”
我拎起绣片,
习惯过里满眼是天青靛蓝的袍,清姿华服倒显得格外的刺目。
九中侍端着茶盏在门外站了半响,靛儿笑嘻嘻的推门:“公主殿下尚在梳妆,有劳公公吩咐厨房把膳食端来,只捡些清淡巧些的来,旁的都不要。”
春光正好,门窗俱是掩着,只有和曦凉爽的风偷空钻进来,婢女们坐在屏下剪春胜,我握着毫笔在布上画绣样,或许等到回去的那日,能给阿椮带回一封玉带。
好像所有人都得偿所愿,却偏偏难以启齿这喜悦的结果。
我略微沉,抬指:“要开的最艳的那枝。”
要最艳丽的花,穿最致的锦绣,画最无暇的妆面,这才足够。
人如蜉蝣匆匆而过,谁有那闲工夫去哀去叹去愁去苦,自是要有酒且喝,有悦便笑,有泪就哭,酣畅淋漓的活一场。
“这匹料子若是了别的,那倒是真错了。”我漫不经心,“穿这么出去,正合了赏他这匹料子人的心。”
日光和微风轻拂着每一个人的脸庞,每个人都看起来都是明亮的,开心的,没有什么漂泊离索的孤独,颠沛离的辛劳,也没有什么生计艰辛的烦恼。
我瞥见九中侍瓜绿云纹的一袍子,绿油油的看的发腻,边的女婢咯咯笑出来:“这人倒是有趣。”
我低画完最后一笔,落笔:“本不记得有叫人进来伺候,也没听见外的通传。”
不知什么时候再抬,周围的婢女全都垂首站立,屏风一侧,有人衣黄绶紫,怀抱着几柄鲜青翠的莲蓬立在那儿。
正是繁春雨水丰沛之季,顺一日三百里,过官渠入沔湖,汴梁也不过是三四日的行程。
“是...那小人就此告退。”
“可巧,早上小人们刚捉了几尾膘肉美的白鳞鱼送去厨房鱼羹,厨房刚好,还热腾着。”
靛儿点点:“这就够了,也劳烦中侍下去说一声,殿下爱清静,屋里不需要人再来伺候了,若有什么差使自会来唤。”
这是我从北宛带来的婢女,北宛男子们多豪爽刚烈,也少有内监侍人,女子鲜少见到这样的阴柔怯弱的人物。
的浮萍之感,而在这薄薄晨雾中,喧嚣乍起的江中,往来忙碌的商船载着南下的山珍奇货,北上的丝绣粮食,轻快的穿梭在两侧,甲板上的船夫扯着嗓子喊着号角飘在水面上。也有小小轻舟载着酒水热食挨船叫卖,或是捧着琵琶的歌女坐在船招揽生意。
“也不知是谁赏下么匹价值百金的料子了这衣裳,真是暴殄天物。”靛儿回来。
北宛并没有传来消息,我也不他想,回京后自然能得知,只是近乡情更怯,对于铭瑜和母妃,我又尚不知要如何面对这场剧变。
眉尾虽稍有疏淡的样子,笑的时候却添了柔情,在满屋莺莺燕燕中乍然墨重彩起来:“刚有渔家在船边叫卖莲蓬,小人想着公主兴许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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