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大兴十四年冬。
龙泉府的冬季总是如此漫长,来得快,走得慢,仿佛没有尽tou。
再有几日就要进入腊月,牡丹江的冰面已经冻得颇为结实,入冬以来的积雪覆盖在湖面上,顽强地等待着来年的春天,只有些许表面的浮雪被风chui起时打着旋儿转出一小gu白色的烟。
西江镇位于龙泉府西侧,临江而建,又守着通往中原的官dao,往来客商皆会在此落脚。西江镇驿站不远的桥tou,正有许多百姓探tou望着冰面,不时发出一声喝彩。
每年冬天,当江面结冰后,此地都会举办雪橇赛,因而此时有不少人围观。
顺着江dao一路往南,便是镜泊湖。
镜泊湖上,临近映月楼的一小片区域,被人清出了一片规整的长方冰面,这bu分冰面被稍微打磨过,场地四周用雪垒起矮墙,场地内bu用墨色与朱砂色颜料划出有圆有方的边框,长方冰面两端各有一宽约六尺的球门。
新月卫毕竟都是一群jing1力旺盛的年轻人,夏秋季节尚能玩玩ma球打发时间,入冬以后雪地打hua,此项运动就很不便了。不过好在映月楼临湖而建,于是众人索xing将运动场地改到湖面上,踩着冰刀拎起球杖,到湖面上打冰球,中场休息之余还能欣赏一番远chu1的冰瀑,也算是镜泊湖在这冬日里特有的趣味。
此时冰面上由段尘封和李茫各带一队,高速hua行间不时地发生肢ti冲撞,看起来争夺得十分激烈。不过,在场的众人其实已经尽量克制,毕竟这是冰面上,而新月卫众人武艺皆是不凡,如果真的用力过猛又来不及施展轻功,踏碎冰层掉下去也是十分可能的。到时候当了落汤鸡遭人耻笑不说,罪魁祸首还要负责修补场地,重新划线,平添许多麻烦。
岑伤到月泉淮房里添茶,站在窗前向远chu1遥遥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他们撕作一团,正想着要不要去guanguan,却听月泉淮dao:“一晃也有数年未回显德府,老夫想着下月初一启程,在那边待到来年开春,你与陆暗生也可同行。”
“就我们两个?”岑伤小心问dao。
“多了也是无用。”想了想,月泉淮又补充dao,“你们两个把飞剑带上。许久没有练习,再不用恐怕就要忘记怎么飞了。”
“是。”岑伤想到自己当年初学御剑时立在剑上没法保持平衡、手足无措的模样,脸上微微一红。其实他的轻功学得很好,但御剑飞行的感觉与在近地上施展轻功实在不同,一旦超过某个高度,总有种难以呼xi的不适感,尤其是御剑时间稍长一点,灵力就透支得厉害,这让他宁愿施展普通武人的轻功,却很少去御空飞行。
万余年前古修士设下封印,令此界断了与其他界面的联系,灵气循环遭到破坏,才使得低阶修士连御空飞行也变得艰难无比。当然,对于这些事情的真相,现在的岑伤尚且一无所知。
雪原上空,三dao剑光自空中划过,灵气形成了一层屏障将凛冽寒风阻挡在外。
他们轻装简行,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显德府。月泉宗四大分bu之一的玄daogong就位于此城中,从空中俯瞰倒并不难找。
未到酉时,天色半黑之际,三daoshen影自低空中掠过,连大门也没走,直接悬停在正殿前。幸而此次出行,岑伤与陆暗生换上了月泉宗弟子的服饰,dai着月泉佩,否则以这好像踢馆的架势,周围弟子早就上前拦阻了。
月泉淮轻巧一跃,稳稳落在地上,足下小剑自己打了个圈收在鞘中,而后就被扔给了岑伤。周围皆是些年轻弟子,见此场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zuo何反应。
不一会就有guan事弟子闻声赶来,是一名留着短须的中年人,此人恰是三长老樊秋子的几名徒弟之一,此前也随其师见过老宗主数面,于是一眼便认出了月泉淮,来不及惊疑数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