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呵呵一笑，“高高在上？你对高高在上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以前在皇宫备受欺凌的生活，是高高在上？就算秦天孚把江南府赐给我，他也不会让我去江南府的，你是太天真，还是只是不愿意去深思这一切？他让我回去，只是因为我不像他以为的是个废物，他发现了我的利用价值而已。”

        顿了顿，她的神情凝重起来，“你的毒到底是谁下的，正好趁此调查清楚。”

        一件黑色的长绒领披风从后面搭在了她的身上，带来融融暖意，把她从这冰冷的世界隔离了出来。

        “一个人只想要权利而不去付出义务是不道德的，他从未对我尽过义务，对他来说，我只是一枚棋子，不，是弃子！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身娇体弱的公主，我已经死在西州府了，如今你对我说他是我的父皇，你不觉得可笑吗？”

        只是今日夜雪，下面也是朦朦胧胧，只能隐隐看到那环城的护城河如黑蛇一般将整个京城团团盘住，这个白日里繁华似锦的城市，如今尽显其阴沉与压抑。

        “不要叫我公主。”秦琬收回了抵在他腰间的刀，冷淡地道：“我不是公主，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冷渊，既然秦天孚没有杀你，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掺和我们的事。”

        秦琬干脆抬头去看天上黑蒙蒙的雪，只有近前是白色的，冰冰凉凉，清清冷冷。

        他不想让她陷入危险。

        既然她想让他离开，他便如她所愿。

        利用钢丝射枪，转眼间，秦琬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我若是要回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秦琬道：“我和秦天孚又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想把我和萧冽分开，各个击破，对吧？”秦琬嘲弄地笑道。

        “琬公主……”

        “皇上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杀了萧冽，你跟着他，只能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回到京城，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皇上会把江南府赏赐给你，烟水江南的生活，要比环境恶劣的西州府更适合你。”

        秦琬道：“这次回京城，我也不是只为冷渊回来，秦征和秦天孚这一路上对我们做下的那些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还有……”

        “你打算怎么办？”

  “皇上没把我怎么样。”冷渊顿了顿，抬眸望进秦琬的眸子里，道：“他只是说他后悔了，想让你回到京城。”

        她能为他而来，他已经满心欢喜。

        说完，她不再等冷渊说话，便推门离开了。

        要不然若是被千机卫发现了她的存在，恐怕就麻烦了。

        “不冷吗？”

        萧冽握住她的手，无言地笑了。

        良久，冷渊回屋拿了剑，也进入了这漫漫夜色里。

        冷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涌出一股酸楚来。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你父皇。”

        秦琬回头看向萧冽，“果然如你所料，秦天孚放过了冷渊，他让冷渊劝我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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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该猜到她不会回头，如今的秦琬已再不是那个娇柔懦弱的小女孩了。

        千机营外便是京城的明月山，从这里半山峰处便可以将整个京城揽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