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面露几分恼意,问向陈伏甲:
强攻交趾三郡,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
“不予任何船只停靠,以免被海盗寻得可乘之机,因而请求我军回航!”
“那是自然,按着陛下的叮嘱,只把人丢了,衣服全都留着。”
不然,在完全攻下交趾国国都之前,该挨骂还是挨骂,该背盟还是背盟。
“交趾水师仅八千,我军又攻其不备,定能速胜。”
登山运动是交趾将士训练的方式之一啊!
而且交趾这边礼节做的挺足,是以下邦的姿态,低声下气请求大汉回航。
“之前清剿的是琼州以东的海盗。”
“先表面上妥协,迷惑他们,再遣甘将军以小船快速夺取港口。”
“这些衣物,虽说破旧,还沾满血腥。”
“陈卿有什么办法吗?”
“但稍作清洗,便可穿戴。”
太粗鲁了!
刘恪脸上的笑意都有些止不住了:
陈伏甲狠言厉色,果断道:
你说凉山的兵马怎么回事?
陈伏甲的提议,没什么大问题。
“那群海盗的衣服,没丢吧?”
“咱们这次出航,是在琼州以西的海域,也逮着了不少海盗吧?”
“合计约有五千之数,大小船只近五十艘。”
“我军一旦登陆头顿港,其人必然骇然恐慌。”
自己出身名门,不知人间疾苦,确实对这些破衣服没什么感觉,未曾想陛下竟是时时刻刻想着百姓。
“请求陛下谅解。”
“加之陛下威名传天下,臣只需一席话语,定教其拱手来降!”
人家又没打你,两家还是邦国,你怎么带兵往别人家里走呢?
刘恪满脸都写着为国为民,大义凛然:
“如今交趾沿海一带,海盗频频作乱,为了保得沿海百姓安危,交趾王不得已之下,下令全面禁海。”
“拿去赈济那些一年到头,都舍不得换件新衣服的百姓,也是好的。”
皇帝这骗海盗上钩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了了两句话,陈伏甲不仅感到心中羞愧。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陈伏甲真能说服交趾国国王。
假设他是海盗,他也盯着这样的船抢啊!
还真给他们猜中了,交趾选择示弱。
如果两军不接战,而是先友好交流,让大汉离开交趾国的港口,大汉并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留下。
“那就好。”
偏偏船上的将士们各个歪七倒八,时不时发出一声呻吟,船上也没有人眺望警戒,更也没有人鼓帆,看着就像是染了恶疾。
再不济,捏造不就行了!
汉军很有海盗精神,占了海盗船,杀了海盗,抢了物资,就连衣服也不放过。
不仅伪装成商船,还用石块压沉了吃水线,装成一副大量载货的样子。
太多的不确定了。
“等到拿下头顿港,臣便往交趾郡走上一趟。”
“把衣服都发放给甘文禁手底下的水师将士。”
刘恪自然不想挨骂,万一被东胡人借题发挥,弄得失了些人心,就不妙了。
只要交趾国降了,就不怕什么背盟啊、攻打邦国的坏名声。
“陛下,有一快船前来,称前方头顿港乃是交趾国所属。”
陈伏甲点头:
陈伏甲心里一直奇怪着呢。
理由充分的禁海,还是为了保护百姓,抢先一步占据道德制高点。
说不准还能抓着东胡使节。
到时候随便翻翻,就能找着交趾国勾结东胡的证据,搜罗出双方的往来书信。
刘恪与陈伏甲对视一眼。
而且他不确定陈伏甲能不能劝降成功。
“再这么执意前行,朕可是要背上个攻打邦国的罪名了。”
就是如此。
刘恪思索一番,忽而一阵鬼魅涌上心头,道:
“啊?”
“臣听闻,那交趾王素来怯懦,东胡大可汗仅仅以威压,便能令其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