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是不想打扰你休息。吵醒你我已经很抱歉了，你先去睡吧，我去洗漱，一会儿过去。”

        是夜。

        这一幕未免有点太过熟悉。

        “为什么哭。”

        傅澄海察觉到她似乎心烦意乱，也没太睡着，他手搭在沈婳腰间，伏身轻声问：“睡不着了？”

        傅澄海的声音也同时传来，沈婳吓了一跳。

        傅澄海用拇指刮过她眼角，擦干了她的泪痕。

        她以为傅澄海大半夜前来，就是为了找她做这种事。

        甚至她还给卧室熏了香。

        “说说，什么事。”

        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婳微微一愣。

        床单被罩她都换了新的，就是想谋求最佳的氛围，去讨好他，让他进一步卸下防备。

        鼻头一酸，晶莹溢出眼眶，顺着她眼角滑落，最后隐在她鬓角的发丝里。

        这三年，她以为她的泪水早就哭干了。

        傅澄海很听话，转头躺好，不再捉弄，胳膊结结实实搂着她。

        她心里想着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身体却和另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一模一样。

        就在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掌，扣在她眼睛上。

        没成想，她还是会因为极度的思念而落泪。

        此刻，她完全背着他，他也看不见沈婳的脸，但他却能精准地找到她的眼睛以及流泪的位置。

        因想她而晚归，因晚归而睡沙发……

        他作弄似的，下颌微抬，浅咬了一口沈婳的耳朵。

        “睡眠怎么这么浅，嗯？掉了根钥匙就给你惊醒了，比豌豆公主还娇贵。”

乱作祟。

        “困了就好好休息，”傅澄海耐心安慰，“我来找你只是想看看你，不是非要和你做这种事。”

        只留凝滞的沈婳，坐在沙发上出神。

        傅澄海借机起身，去了洗漱间。

        沈婳也闭上眼，但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本以为三年时间，足够她武装自己，到头来还是没法战胜过往。

        显然她会错了意。

        “没什么，”沈婳调整情绪，尽力用平常的语气说：“突然想到一件悲伤的事。”

        沈婳失眠了。

        “嗯，”沈婳回头看他一眼，“你快睡吧，我躺一会儿就能睡着。”

        熟悉到让沈婳好不容易平静了三年的心，再次波涛汹涌。

        唯独不同的是，傅澄海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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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光自窗户铺洒进来，将整个房屋照亮，却照不亮沈婳的心。

        沈婳耳郭奇痒，她反应性缩着脖子，伸手拨了两下耳廓。

        “以前我想养狗，我爸因为狗毛过敏，不让我养。那时候老师让写一篇关于养宠物的作文，我没素材可写。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家里管得严，不让养宠物，结果到交作业那天，我突然发现，我的同学几乎人人都有宠物，唯独我没有。”

        “为什么不做？是不想？”沈婳不解地问。

        傅澄海躺下，坚实的胳膊圈住沈婳的腰，往后一拽，她整个人嵌在傅澄海怀里。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但现在的沈婳，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也别无选择。

        “别闹了。睡觉。”她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