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森穿着一件白色体恤，下面套了一件浅色的牛仔短裤，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阳光的简直不像是三十几岁的人。不过同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浑身的气场，以及冷的让人发颤的眼神。

        方尔一怔，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金元茹，确认她刚刚确实是在对自己说话之后，张了张嘴：“没有啊。”

        “分手有什么不好，我这不是给你机会了吗？”

        “嗯。”方尔点了点头，“我们去办手续吧。”

        金元茹心跳都漏了一拍，吓得直接转身。好死不死就看见了站在自己一米开外的林森。他手里握着楼道门的门柄，应该是刚刚推开，可怜见的她居然一丝一毫声音都没有听见，要是她刚刚说的那翻话，说要将他据为己有的话被林森听见了怎么办？

        金元茹扬了扬下巴：“就这么点？”

        “没有你哭丧着一张脸？”金元茹回过头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前几天不是急着出院吗？天天在嘴边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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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身后想起来一道带着些微冷意的声音：“你真的这么想？”

        “心情不好？”

        是啊，不然还能怎样？分手是她说的，要走也是她自己决定的，总不能在要走的时候自己怂了吧。

        金元茹走的要快一些，她站在最下面看着还在下楼梯的方尔：“真就这么走了？”

        难得的是金元茹没有多说一句话，跟着就往旁边的安全通道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人说话。方尔认真的看着脚下的阶梯，眼神一转不转，好似害怕自己会不小心踩漏了一梯摔下去似的。

        方尔抿了抿下唇，下意识的还想反驳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抬手捏了一下脸颊，让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

        说着她又不忍的皱了皱眉，“你拿镜子照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出啥事了。”

        方尔抬眼看了一眼金元茹的后脑勺：“没有。”

        过了半秒钟，金元茹觉得自己绝对是想多了，因为从始至终林森的眼神都没有飘过她一眼，就算听见了估计也没放在心上。

        “舍不得了？”

        方尔脸上的表情松了些。她抬着脚一步一步往下面走。为什么？为什么？金元茹不明白，可方尔知道林森是明白的，她自己也是明白的。可不是所有的伤疤都要揭开给别人看，方尔笑了笑。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毕竟这是你的事。”方尔声音软软糯糯的，却听起来分外的清冷，蓦地，金元茹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别，我们走着下去吧。”

        金元茹抿紧了唇，眉头稍稍皱着：“你该不会是个傻子？”话一说完，看方尔一动不动的杵在哪儿，金元茹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方尔病才刚好，她非得上去把人揍一顿将她打醒。

        这一次金元茹开口，方尔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惊讶，像是心里早就预料到了一半，同时她的语气也随意了许多。

        金元茹瞪了她一眼，故意呛方尔：“你还真别说，到时候我把人拴住了，你可别到我这哭哭啼啼装可怜。”

        方尔站住脚，嗫嚅了一下嘴唇，因为背着光，金元茹那一瞬并看不见方尔脸上快要哭了的笑容。方尔张了张嘴，忽的就笑了：“不然还能怎样？”

        她安静了下来，方尔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人一直走到快要到底层楼梯都在没有谁出过声。

        “嘁，”金元茹不屑的瘪瘪嘴，“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换做我我也舍不得，再说了……哎呀算了算了，真没劲。”金元茹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楼梯间每一层都有窗户，并不阴暗，反而格外的明亮，空档的楼梯间里只有金元茹哒哒的高跟鞋声音，还有方尔踩在地上并不太明显的声音。

        金元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究竟还是没有开口，又转过身一步一步开始往下走，楼梯间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静默。不过方尔走的更加小心了，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落在脚下似要看出来一朵花。

        金元茹龇牙咧嘴：“方尔！”

力道几乎轻的没有，她瘪了瘪嘴，扫了一眼方尔放在床上的那个布袋，还是她昨天收拾的那个。

        闻言金元茹自动上前拎起了那个布袋，走在方尔前头开路。医院住院部有电梯，不过方尔的病房在四楼，并不高。金元茹抬手要按电梯的时候，方尔叫住了她。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你和林森为什么要分手，你说林森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你就要把他给踹了？亏你舍得！”金元茹咬牙切齿。

        “嗯，那我提前祝你们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