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抹去眼角的泪花，低声道：“温嬷嬷与妾身感情非凡，她又那般期盼着你……妾身也想代你母亲看看你究竟是如何验尸的。”

        她已经从陆青帆口中得知了窦夫人跟母亲的渊源，奈何她五岁便离开家，儿时记忆过于久远，属实不记得到底有没有窦夫人这号人了。

        窦夫人和白夫人数年未见，却一直书信往来，知晓云曦年幼因为身子骨太弱，在五岁时便寄养在神医谷调理身子。

        “夫人怎么也要来？”云曦惊讶地道。

        “如此甚好。”陆青帆点点头，有窦城主威吓，诱供更容易。

        “十年啊，我们等了整整十年。”窦夫人泪水再也忍不住滴落：“就差一点，温嬷嬷便能跟云曦主仆相认了。”

        他可真真冤枉。

        她满意点头，“姜管家内行。”

        欣慰得是云曦不负厚望出世探究真相；难过得是，翻案一途漫漫，其中艰难险阻哪里是旁人能够体会的？

        “夫人莫要害怕才好。”云曦点头应了。

        安顿完差事的窦烈从门外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抹泪的妻子，他朝着陆青帆怒瞪道：“你小子可不要把刑讯逼供那一套用到我们身上啊。”

        也是那一刻，温嬷嬷才透出她手中有白学政遗物，须得亲自交到云曦手中。

        青果用裹尸布托举着温嬷嬷的尸首进来了，令人意外的是，她身后还跟着眼眶通红的窦夫人叶氏。

        这最后一句话，云曦委实不知如何推脱。

        温嬷嬷所中之毒外症明显，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确凿毒物的话得剖腹验尸。

        “惊闻噩耗后，我们夫妻当时都想好了：若云曦不愿探究真相、要在神医谷逍遥度过余生，那我们定拼命护住白家这一丝血脉！”

        “自然，”窦烈没想到自己误会了陆青帆，也有些讪讪：“下人都集中在隔壁厢房，待会儿我随陆大人一道询问。”

        云曦紧蹙着秀眉从内间出来，她恳切地道：“劳烦窦城主准备一处空房，我要验尸。”

        “云仵作客气了。”姜管家笑得脸上褶皱开了花，见云曦没有吩咐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曦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周围物件齐全，连裹尸布都是准备好的，验尸桌案上还放置着一套工具、四处围着白帐，阻隔着旁人的视线。

        “诚如窦夫人所言，凶犯纵然不是旧案之人、也是知情者。蛰伏在城主府，恐怕为得就是在关键时刻给温嬷嬷致命一击。”

        至于是不是冲着云曦来的，目前还尚未可知。

赫赫、家中威望颇高，后来被委任为鄂城城主。

        “云姑娘，妾身想看。”

        城主府旁得没有，就是空厢房多。

        “你莫怪陆大人，他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罢了。”窦夫人怒嗔了窦烈一眼，“陆大人说的都安排好了吧？”

        窦烈一向杀伐果断，如今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死，若不亲手揪出来，难泄他心头怒火。

        可纵然如此，云曦也难以拒绝一个长辈的拳拳爱护之心。

        “一年前，我们收到了神医谷来信，说云曦已经出世，想要探查当年真相。说实话，我和温嬷嬷又欣慰、又难过。”

        陆青帆墨眸无奈，“下官不曾。”

        可云曦毕竟是白家骨血、傲骨天成，不愿苟且偷生。

        姜管家做事利索，立刻按照府内的仵作房置办了一处临时验尸的地儿。

        “啊，”窦城主看向妻子，见窦夫人点头答应，这才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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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帆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