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海风带着丝缕的凉意，少女的温言都难抵挡那股瘆人的诡异。

        云曦一行坐得离彭老板他们最近，将几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家难得平静地坐在一处闲聊叙话，也小酌了几杯酒。

        好好地赶路不行吗？

        陆青帆制止了冷海的“擅自评价”，冷海继续道：“那富商叫彭嵘，好像是贩卖水产起家的。”

        雷威鸣向众人介绍过自己，又指着为云曦等人带过路的男子道：“班有为是我船上的教头，负责船上巡视、看管奴隶，若找不到我，寻他办事也一样！”

        “班教头死了。”陆青帆沉声道。

        “没呢……”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了个好觉。

        “杀人了！杀人了！”

        “属下可不想有案子。”冷川难得吐露心声。

        “彭老板的水产生意没少挣。”这次轮到云曦评论了。

        “我醒了。”云曦披这外裳走出来。

        “这事儿也由不得咱们。”冷海说完就被陆青帆瞟了一眼，他赶紧闭上自己的“乌鸦嘴”，双手合十祈祷大家平平安安！

        “云姑娘可起身了？”

        微醺之下，人最容易入睡。

        “少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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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海配合地哆嗦了一下，云曦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哎，小人去去就回。”班教头一听有酒喝，憨厚的脸上堆着笑，快步往船舱下走。

        临走之前，云曦特意看了眼彭老板那桌，雷老大、班教头和彭老板推杯换盏，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彭夫人却已经不在桌边了。

        “她说，”云曦望着自己的同伴：“今夜船上会死人。”

        “你这老家伙，动不动就惦记我存在船上的好酒！”

        吵杂的声音搅进了梦里，云曦蹙着眉睁开眼，就见青果已经迷迷糊糊去开门了。

        “她说什么？”

        “砰砰砰！”

        冷海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看到陆青帆一脸凝重，她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那不就是巫师嘛，”冷海最喜欢凑着听八卦，小声补了一句。

        富商笑着冲雷老大抱拳，雷老大走到富商那一桌笑着道：“彭老板，不给我来点好酒？”

        彭嵘跟雷老大私交不错，据说每年都要带着妻子坐船到京城畅游一番、再坐船归家。

    一语成谶、那得是多大的能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陆青帆偏过身看了一眼彭老板，心说这厮恐怕富贵得有些年头了，否则也吃不出这么大的肚子来。

        “陆大人咋这么早？”

        众人一默。

        “噗，我也不知真假，大家别怕。”云曦掩唇轻笑，将青果盘里的点心塞进小丫鬟嘴里。

        为首笑得粗犷的是船老大雷威鸣，另外一个云曦等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帮他们带路去厢房的汉子。

        “诸位，晚餐还合口味吗？”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三楼甲板上走下来两个大汉。

        “多谢雷老大。”

        “巫师和神婆职责不同，但都擅长传达神明之意。”云曦继续解释：“虽然那言灵婆婆有点神道，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得不让我在意。”

        天色微亮，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船舱各处响起。

        彭老板说着，从腰间拽下一把钥匙，“有为啊，还在老位置！”

        “属下之前送点心的时候就打听过了，雷老大在江湖上就有些名头，听说不少漕帮门派都挺给面子；班教头是个实诚人，有船夫说他是雷老大最忠心的走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