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府双眼一亮：“陆大人有线索？”

        想到那双素手翻弄尸首、那双慧眼精准判尸……冷海摩擦着胳膊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两拨人分开行事，云曦瞟了一眼冷海，才发现不知何时、冷川护卫又单独行动去了。

        “自然！只是……我彻夜阅调卷宗，还是没能寻着什么线索。”宋知府熬了一宿、青黑的眼圈也藏不住他沮丧的心情。

        青果一边跟着云曦往仵作房走，一边小声道：“川大哥是属猫的吗？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两个死者面部被凌虐羞辱痕迹已经看不出了，白里透红的模样更像是安详睡着，说人没死怕是都有人信。

        “那我先去将尸首复位，”云曦保证道：“一定让钱、吴两位夫人带着完整的尸首回去。”

        “小姐不好奇吗？宋知府说没线索，陆大人却说有嫌犯……”青果双眼亮晶晶的，“肯定是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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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差役启禀，陆青帆止步：“我去看看宋大人。”

        宋知府忍不住凑近了看，惊讶地道：“怎得连缝合线都没看着？”

        分明说得都是正常话，可冷海听得后背直窜凉。

        “那还等啥？陆大人请！”

        日上三竿，青果推门去打水，候在门口的差役赶紧去通禀宋知府：尸首缝合好了。

        “云姑娘！属下很好奇，您是怎么区分属下和冷川的？”冷海挤到云曦跟前，小声道：“好像从第一回见面之后，您和青果就没弄混过我们哥儿俩。”

        陆青帆略一沉吟，“关于凶犯，本官倒是有些猜测。”

        她一语中的，在小丫鬟不明所以的眼神里，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也许那酿酒之人，就是萧逸呢？”

        冷海和冷川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当年参军的时候，陆大人也花了好一阵子时间才能准确区分出二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宋知府和陆青帆赶来后，望着完整躺在冰棺里的两具尸首皆是一惊。

        “你不就是我全家？”冷川反唇相讥。

        陆青帆对云曦的欣赏之意皆溢于墨眸之中，低声提醒道：“案子破了，尸首才能还给钱、吴两家吧？”

        去陵水衙门的路上，冷氏兄弟互怼、云曦主仆偷乐，见怪不怪的陆青帆间或格挡开险些冲撞上来的路人……这样温馨和睦的场景，直到数年后，都是云曦记忆里最美好的画面。

        “我是仵作啊，”云曦笑了笑，“对骨相、五官差异能一眼辨别。”

        “就是酿酒的人啊。”云曦好笑地道：“目前为止，只有这个谜团还没被解开。”

        “应当是陆大人交代了差事吧。”云曦猜测道。

        云曦目送陆青帆和宋知府离去，望着一脸跃跃欲试的青果：“怎么，你想去听？”

        “只是个猜测，”陆青帆淡淡道：“需要提审全子那三个桑户确认一下。”

        “嘿，说谁自找没趣呢？你才自找没趣！你全家都自找没趣！”活该白白挨了大人的眼刀子！

        主仆二人再不耽搁，进仵作房撸袖子干活。

        “有缝合线的，不过是用透明蚕丝制成的。”云曦指了指两个死者脖颈处的断痕，宋知府定睛细瞧才能勉强分辨一二。

        一行人来到知府后衙才知，昨日子时后，说要回去休息的宋知府去而复返，一直在案边埋头查案直到天亮。

        “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宋知府越发喜欢这巧思不断、细致机灵的小仵作，心里暗暗下了要跟陆大人抢夺的决心。

        “噗，自找没趣。”冷川瞥了自家兄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