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全计，武艺最高的陆青帆打头阵、云曦居中，赵五垫后。

        “赵捕快稍候。”陆青帆声冷如冰，吓得赵捕快立刻缩回了手。

        “咦？”这山体的声音不大对。

        “陆大人、云仵作，到了。”赵五笑嘻嘻地准备掀开帘子……居然没掀动。

        他不提云曦还没觉得，一提她才想起来，今儿从午后到验尸完，云曦不仅滴水未进、也不曾合过眼，确实有些疲累。

        云曦哭笑不得地解释道：“陆大人在军中待过，知道炸药来之不易。普通劫匪想要寻到百斤炸药都难上加难、何况按吨计用来炸山？”

        赵五指着高耸的孤山说道：“陆大人，就是这了。”

        “云仵作还懂山石呢？”

        赵五再迟钝也瞧出陆大人对云仵作态度不一般了，他慌忙追上去道：“大人，在这边！”

        等人儿掀开车帘，陆青帆本能地伸手欲扶，云曦却快一步拽着车楞跳了下来。

        脚下路难辨清晰，云曦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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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声道：“多谢大人。”

        云曦迷迷糊糊地坐直了身子，轻声问：“到了吗？”

        “是。”她倚靠在窗棂上，片刻就睡着了。

        “走吧。”

        赵五终于反应过来，怪不得云仵作一说山石过硬陆大人就要走。

曦一眼。

        “云仵作，到了。”磁性低沉的嗓音透出几分暖意。

        他为大家带来了好消息：“孙县丞的人在琼山找到了银子。”

        陆青帆转身要回，一脸云里雾里的赵五却没懂：“不是，大人，咱不在附近转转了？万一不在这里、在旁处开的洞窟……”

        云曦紧走两步，就着陆青帆磕下的石块摩擦半晌，又掏出火折子观察片刻，眉眼一松：“不是这里。”

        “走吧。”陆青帆颔首走开。

        剑鞘冰凉的触感伴随着陆青帆温热的大掌落在云曦手中，“握好。”

        路上，三人再遇驾马而来的冷川。

        “这山石质地太硬了。若是寻常山脉，藏匿十万两银子需要炸开一处小窟，所需火药也不过数十斤。”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跟着陆青帆出了密林，上马车回茶肆。

        云曦不好意思地笑笑：“学医枯燥，偶尔也会看些杂书。这孤山与普通的石山、土山皆不同，石块内泛白、还有些亮晶晶的，都是因为它内造过于坚硬……”

        几近子时，孤山周围漆黑一片、马车难入。

        后头的赵五对前方二人的小动作浑然未觉，依旧警惕地边走边观察四周。

        江南学政贪腐案盖棺定论多年，想要平反，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但此处山岭石质极硬，便是拿数吨炸药来，都未必能开出个洞窟藏银子。

        陆青帆神色复杂地望着云曦灵秀的睡颜，手下意识伸出、又很快收回，紧握成拳放在膝上。

        她冲陆青帆微笑：“多谢陆大人，我可以的。”

        “大人？”

        云曦主动松开剑鞘，陆青帆走到山脚处用剑削了半天，坚硬的山体发出细微的闷响。

        还不是时候。

        “嗯。”陆青帆率先下车，留云曦醒盹儿片刻。

        陆青帆突然停下，惹得她险些撞到陆青帆背上。

        二人一触即分，陆青帆用剑鞘引着云曦往前。

        不长的一截小路，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到山脚下。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陆青帆手上一顿：“怎么说？”

        “只要是这孤山，旁处也开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