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笑道:“杜老爷子不要太谦虚,你们杜家可是人才辈出呀,你家长房的杜祖琯我也是见过的,是个不错人才呢!”
杜春琦摇头叹道:“六爷玩笑了,那孙子是庶出,不是嫡出,继承不了我的家业。”
“嫡出就这么重要么?”
杜春琦笑道:“六爷这话是问我?”
“这里还有别人么?”
杜春琦摇头笑道:“老头子我还以为六爷您想问皇上这句话呢?”
刘永铭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杜老爷子,您这么聊天可不好,会把我激怒的。”
“六爷您刚刚那么聊天也不好呀!而且您也不是那种那么容易就被人激怒之人。”
“可我现在是真的生气了!杜老爷子,你该退就退了吧,别再与我斗气了。斗来斗去为的是什么呢?即使我不跟你斗,再过上十年,我正值壮年,而您呢?黄土都盖在脸上了。”
杜春琦笑道:“我那些后辈,没一个成才的,他们没一个会是六爷您的对手。我若是不盯着,十年之内必定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没敢问,老头子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怎么惹到您了?”
刘永铭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独一个人就冲到我红杏楼来挑事来了。您知道的,红杏楼有些年头没人敢进来惹事了。若是他挑了这个头,我还放他安然无样地走了,那我的红杏楼以后也甭想再开下去了。”
杜春琦也笑道:“六爷。您也别这么说,事情呢,我也都听说了。您设的局并不巧妙,说实话,只要我们老实经商,不贪那点便宜,想来能看得出来您那些黄金是假的。”
刘永铭感叹道:“人呀就这样,一旦起了贪念,双眼就会被蒙蔽。无论多假的东西,在贪贪作祟之下,他都想不到那会是假的。甚至他心里已知觉那可能会是假的,却还是报着一丝的侥幸来骗自己。”
杜春琦哈哈笑了起来:“我最佩服的就是六爷这洞查人心的机敏。但我相信,以后他会变好的,六爷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那一万多两银子,老头子我送您了。”
刘永铭轻笑道:“一万多两银子对你杜家来说是九牛一毛,再者说了,那也是我应得的。我费了这许多功夫,多少得拿点报酬吧?姑娘出一次茶围也是得收钱的,你把我当成贵一些的青伎也就是了。”
杜春琦面对刘永铭的自贬也笑出了声来。
他笑道:“六爷凭本事讹到的银子,当然就得归您所有了。这事要怪还是怪我教导无方,怪我这孙子没事招惹了您。”
刘永铭却语重心长地说:“招惹我的不是他,是你呀。”
“哦?”杜春琦问道:“六爷这话怎么说的?”
“如果今日杜老爷您怀恨在心,真把你这孙子留在我这里,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真把他杀了吧?你的面子我多少还是要给的。打他一顿,扒光了扔出街去,那也解不了我的气,也只会让我们两家越闹越凶。想来想去……”
杜春琦笑道:“六爷您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您也讨厌麻烦事,若不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想来您也不会出此上策了。”
刘永铭笑道:“上策?杜老爷子可真会说话呀。”
“我这人最不会说话,也最怕和像六爷您这样的人说话。不过我还是真想问一问,我若是不来见您,您打算如何处置我孙子呀?”
“我说了,我真不会将他如何。”
杜春琦呵呵笑道:“怕是我得到乱岗葬去找这小子了!”
一听到乱岗葬三个字,那原本还在蠕动的杜祖希一下子老实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刘永铭哈哈笑道:“杜老爷子说得哪里的话,您怎么就这么看我呢。我不是那种人。”
杜春琦微笑道:“可我觉得您就是。您这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偷鸡摸狗您干得出来,花尽心思布一张谁也看不出来的天罗地网亦是您的本事。聪明的局您布得了,不聪明的局您也布,对于您来说,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只要能达到您的目的。”
“言重了言重了。”
杜春琦问道:“我倒是十分好奇,如果我不配合,您还会使出什么手段让我不得善终?”
刘永铭摇头说道:“杜老爷子这话说的,我都想找个缝钻进去了。没那种事!没那种事!今日找您来,其实只是想跟您商量那件事情。只是因为你老不来找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出此下策了。”
杜春琦却是说道:“我派人去找过您。”
“那也只是派人,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