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又不是不知道到大明路途多么遥远，沿途补给多么困难。

        当年他跪伏在秃黑鲁帖木儿脚下，现在他还不是一样君临河中？

        但他身后的霍依尔恰克等将领，却一个个显得怒火中烧，骑着马在寺庙中走着的朱棣，无疑是对他们巨大的羞辱，然后那匹马还很不客气地边走边拉。

        帖木儿微笑着说道。

        他西征也是在一座座城市间跳越向前。

        城墙上。

        张辅饶有兴趣地看着哈只和那些杀戮中的杜格拉特士兵。

        “好，撒马尔罕王果然忠心！”

        所以这种臣服可以为他获得稳固的后方，甚至可以获得大明的新式武器，比如他用的望远镜，还有这场战争中明军使用的火器铠甲，无不都是他可以利用的，如果能用臣服换来这些，他甚至可以征服奥斯曼帝国兵临新罗马。

        这有什么可在意的，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归他了，未来他将以安集延作为自己的王城。

    而大明皇帝距离太远，不可能真正全力向西，这一点他很清楚，实际原本历史上他那个东征，有一种说法是根本没想过进军大明，他只是想玩假途灭虢，以此解决东察合台和北方的瓦剌等部，然后彻底征服蒙古各部获得他梦寐以求的蒙古大汗称号。

        他又不是没跪过。

        然后他在前面一群长老屈辱的跪拜中，骑着马进了寺庙。

        而就在朱棣骑马游览寺庙时候，安集延城也已经被攻陷了。

        朱棣笑着说道。

        哈只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们这些叛徒，你们这些魔鬼的爪牙，神灵不会饶恕你们，你们会在烈火中烧成灰烬！”

        伴着安集延埃米尔的诅咒，他带着杜格拉特士兵们，继续在这座城市疯狂杀戮着。

        他倒是没在意。

        “若大明皇帝真下旨，那就算竭尽所能，我也要给陛下献上。”

        不过这样更显得他像是给燕王殿下牵马坠蹬的。

        “你这招真歹毒啊！”

        枭雄嘛！

        “杀，杀光他们，给咱们死了的亲人报仇！”

        当然，在此之前还得尽可能多杀一些。

        他离不开城市补给。

        而带领这些入侵者的，则是和他也是老相识的哈只。

        “不过以后阁下的进贡，也要重新确定一下，大明不需要那些宝石什么的，就是需要马匹和骆驼，阁下三年一贡，一次进贡五千匹战马和五千头骆驼如何！”

        就得靠着瓦剌。

        他不是游牧民族。

        跪下？

        “把他拖出去！”

        朱棣说道。

        能用这点屈辱换来这些，那又有什么大不了？

        否则他加上瓦剌，也不一定能压住这里的反抗。

        都知道需要跪的时候可以跪一下。

        到处都是烈火，到处都是死尸，他的女人扛在敌人肩头，他的钱财被敌人抱着炫耀，他几代人建设的一座座建筑，正在烈火中倒塌。整个城市浓烟滚滚，天空都被染黑，骑着马狂奔在他城市的入侵者，正在挥刀砍下他兄弟的人头。战马践踏过他亲人的身体，那些瓦剌骑兵快乐地挥舞着弯刀嚎叫在他的土地上。

        安集延埃米尔绝望地嚎叫着。

        这样的远征和自杀无异。

        然后他举刀吼道。

        帖木儿倒是赶紧下马。

        明军撤走后，他就万把人，如何镇压反抗者？

        他们看看那些全身重甲，骑着战马的明军士兵，最终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这对他来说小事，毕竟他也是出去抢的，让波斯等被征服的城市出就行了。

        而且他现在的确需要乌格齐哈什哈的保护。

        他和乌格齐哈什哈商议好了，锡尔河以北算瓦剌的，后者可以把王城建在阿赫昔，这座城市大致上位置和曼纳干差不多，而锡尔河以南的安集延，乌兹根，奥什等城市归他，但瓦剌可以在这一带游牧，毕竟这片地方很大。

        被抓住的他，正在看着他的城市陷入一场浩劫。

        多么讽刺的称呼。

        哈只啊！

        河中也罢，呼罗珊也罢，都是城市居住的农耕游牧商业复合型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