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海正想说些什么就被苏氏给拦住了，对他摇摇头，低声说道：“有什么事等吃完这顿团圆饭再说。”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沈之荣手边的碗应声落下，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看着屋里沉闷的气氛，他也心知是自己的错，连忙道歉，“对不起爹娘，是我没注意时间，回来晚了。”

        沈大海有些不解，“那既然你没把钱借给他，他现在又怎么有钱去找周水生做生意？”

        “水生这个孩子以前跟玉成关系是不错，两人很要好，可后面听说他去了青州府后，两人就再没有联系了。”

        沈大海脸色有些不好看，但钱毕竟都借出去了，他不好再指责些什么，只能沉声道：“等玉成回来再好好问问。”

        “那后面你借了没？”沈大海迫不及待的追问，二十两可不是小数目。

        沈梨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当时听二哥说完之后，她心里就觉得很不靠谱，那个周水生十有八、九是个骗钱的。可是二哥偏偏不信，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是绝对不会欺骗他的。

        过了许久，摆在桌面上的菜都快凉了，沈玉成才回到家。

        玉成这个孩子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但骨子里也是个犟驴，万一待会儿父子俩一言不合吵起来怎么办？这个年还要不要过了？

        沈玉成刚想反驳，看着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他只能忍气吞声。

        “荣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如此苍白。”苏氏担忧的问道。

        沈之荣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仿佛还没回神，他咽了咽口水，“我知道玉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之前他来找过我一回，说是有急事，急需用钱，让我借二十两银子给他。”

        沈老婆子赶紧捡起碎片，嘴里念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苏氏这时也想起周水生是谁了，连忙说道。

        听完妻子的话，沈大海也只能作罢。抬头冲着沈玉成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坐下来吃饭吧，不要搞得大年夜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就是咱们村那周德的儿子嘛？你问他干嘛？”

        沈梨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可是二哥这段时间一直很反常，我猜他会不会是偷偷跑去跟周水生合作生意去了？”

        “二哥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那个周水生很久之前就从青州府上回来了，期间一直没有联系过二哥，后面是我们家发达的消息传了出去，他才上门来找二哥说想一起合伙做个生意，可我怀疑这个人是别有用心，担心会有诈，就没把钱借给他。”

        这时候沈梨才把事情给说出来，“之前二哥找我借过一次钱，说是要去跟那个周水生合伙做生意，开一间镖局，我听着觉得不靠谱，就没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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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借了……”沈之荣知道自己的那笔钱很可能全部打了水漂，腿软的都快站不直了。

        那可是他攒了那么久才攒下来的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