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拿出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给他。

        可他又不能明说，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

        “节哀。”

        姜宁不知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以为是肖威的死让他心情低落。

        谁不恐惧死亡，尤其是在有了盼头之后。

        耳尖的姜宁差点笑喷出来，肖威怎么死的，他心里没点数吗？

        顾庭林颔首，“没问题，肖少尉的葬礼结束后，你报治丧委员会，他们会安排的。”

        报治丧委员会是要调查审核的，到时肖威那点事……根本藏不住。

        离开肖家，顾庭林坐在车里，并没打算回家，“到海水淡水处理场走走？”

        “还行，能走能动了。”

        被噎的肖师长，“……”

        看着有女万事足的他，于长征羡慕道：“你倒是有福的。”

        顾庭林身体不适，露面后带姜宁离开。

        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停下来。

        所以只要不得罪她，哪天自己要得病了，或许有指望。

        肖师长打落牙齿和血吞，却只能强撑精神继续操办葬礼。

        甚至，他将顾庭林请到旁边，委婉表达想将儿子葬入英雄烈士墓园。

        这是父女俩第一次单独出来逛，顾庭林有些舍不得回去，在积雪中慢慢走着。

        果然脸皮厚走天下。

        开车回到家，顾庭林发现于长征夫妻来了。

        天寒地冻，顾庭林给他沏上热茶，“几十年的老普洱，阿宁送过来的，我平时没舍得喝，你今天算有口福了。”

        父女俩相视而笑。

        舒雪晴休息在家，已经把人迎进屋里。

        而且，于师长能从鬼门关出来，也正是她及时拿出救命的药。

        “当然。”顾庭林突然万分不舍，“就是不知还能活多久，想看到这片土地恢复繁荣的那天。”

        她陪于夫人在客厅说话，于长征则进了书房。

        顾庭林仔细剥好，分了一半给她。

        他这个岁数不算老，但在末世真的不多。

        姜宁突然有些慌，“不需要很久，你一定能看到。”

得收敛的。

        顾庭林安慰道，“你想开点，小茵只是没消息而已，或许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

        想她跟霍翊深恩爱美满，儿孙满堂，一辈子幸福长存。

        外面天冷，冷寒嗖嗖刮过来，姜宁拿出顶雷锋帽让他戴上。

        顾庭林站在白雪皑皑的废土坡上，望着远处正在兴建的淡水处理厂，他心生感叹道：“阿宁，自从你来之后，这片土地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他关心道：“老于，身体养得怎么样？”

        错过三十年，他总是想弥补什么，却发现她给予的更多。

        想通后，老将们心中另有打算，看姜宁的眼神略有不同。

        姜宁看着如如火如荼的现场，“你开心吗？”

        肖师长心中呕血，可顾首长是老上级，他丝毫不敢在脸上显露出来。

        相交几十年，两人有过命交情，甚至于长征的子女都是顾庭林看着长大的。

        有恒温衣护体，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寒冷，姜宁一路慢慢开车朝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