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艳漂亮的一张脸,谁都舍不得让她难过。
被他住的手蜷了蜷,像在逃避,谢连意低低的声音传来:“不愿意就算了。”
那只手掌存在感很强地停在她的膝盖下方,张淮臣的眼动了动,下一秒掀开,折出褶皱深长的双眼,深棕的眼眸被压一半进了睫里。
百褶的裙子在他背上缓慢散开,隆起很高的一团,藏了个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物似的。
“那要怎么――”他在这儿顿住,似是气音轻笑了下,“帮你?”
张淮臣奉行鼓励教育:“想要什么?”
“我说行。”张淮臣一点一点将她的裙摆往上掀,出大片白皙柔的小肤,很有侵略感的姿态,语调和表情却轻松随意,“你想让我怎么?”
他还没委屈呢,怎么就轮到她委屈了?张淮臣费力地仰着,犹豫半天:“你真的…认真的?”
谢连意完全懵掉了。他刚刚是说了“行”吗?是答应了她那个要求吗?居然会答应那样的一个要求……
亮眼到刺目的盥洗池边,谢连意愣住,呆呆低,看见他单膝跪得笔直,正仔细端详被他住的那只手,拇指在手背缓慢地摩挲过后,视线就顺着手臂上来了。
她会下地狱的。谢连意心动又难过地想。
及踝的裙摆被撩起,劲瘦砺的指腹贴上她的小肚,五指覆上来,炙热地贴紧了她。
谢连意说完没了下文,红着脸小心翼翼又难掩期待地看着他。确认这不是幻听后,张淮臣抽气,难以置信地追问:“你认真的?在这里?”
辱,怕见到他失望的眼神,害怕得快要甩开他的手先离开。
她又只“嗯”了一声。
被她注视的感觉太煎熬了,张淮臣自暴自弃地把砸上她的手背,用力锤了好几下,把谢连意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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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连意咬住下,低低“嗯”了声。
灯光下,那张脸往下和他对视,尽数埋进阴影里了,脸上除了提出过分要求的难为情,还有隐隐的不安,漂亮水灵的杏眼雾气蒙蒙,闪着惶惑的情绪。
谢连意全都快僵住了,急于摆脱那直勾勾的视线,她颤抖着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双手拎起裙摆两边,呼不稳地靠近他开始疑惑的脸,兜盖了下去。
他爹的搞得跟跟夫偷情一样。
这么羞辱人的要求,谁会愿意?
听着还有点委屈、有点伤心。
被他住的手掌遽然火烧一般地疼。
……他已经讨厌她到想用脑袋锤死她了吗?
张淮臣的笑僵了,早知就不该鼓励她。
谢连意呼快要滞住:“别、别掀了……”
谢连意抿不说话。
把他藏进了她的裙子下。
仔细想想,这地方也没什么不好,又宽敞又没有异味,干净整洁得不像话,装修比他家好多了。……如果忽略它本质上还是个洗手间,而外面又那么多人的话。
一门之隔的外面还闹哄哄的,俨然有越来越嗨的势,张淮臣试图和她商量:“我们先离开好不好?去我家,或者……找个酒店,这里实在太……”
“为什么?你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了吗?告诉我好吗?”
谢连意慌乱地一缩脚,后跟撞到门框,避无可避。
张淮臣攥紧她的手:“想什么?”
“想、想要……”她的呼一瞬不稳,脸颊攀红。
“就在这里。”谢连意坚持。就要在这个他送画给别人的地方。
然后张淮臣唰地跪下去了,动作利落得像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
又闷又昏暗的裙下,张淮臣彻底沉默了。
谢连意正纠结着要不要说算了的时候,张淮臣深气,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行。”
她的脸更红了,嘴的张合几不可见,声音喃喃似呓语:“想要你帮我…帮我……”
高挑的眉、深邃的眼睛,在她还呆愣愣看着的时候,张淮臣勾开一个干净柔的笑:“跪好了,还有什么指示吗,大小姐?”
张淮臣知自己拿她没办法,但还是唾弃自己的没底线,她不懂事乱来就算了,为什么每次他都会动摇然后跟着她的想法走呢?
像发情的猫猫,想要人类的爱抚,高高在上又羞怯害怕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她梦游一样开口:“我想……”
“你、你……”
“连意?”张淮臣摇了摇她的手。
谢连意像被召回灵魂的木偶,循着他的呼唤,望进那双眼睛,午后森林一样葱郁漂亮的眼睛,好像会赦免她的所有罪过。
“你……”张淮臣一时气结,这孩子吃错药了吗,还是真喝醉了?看着也不像啊,怎么就这么突发奇想,和上次一样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