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没有接手机：“不用了，我相信你们。我手机里面的录音，希望你能允许我保存一段时间，两个月后如果没有其他的状况发生我会自行删除。你放心，这样的录音我也不希望有人听到。”

        周自明按掉。手机还未放回口袋，又响了起来。

        周自明：“别这么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挂断电话，周自明走回周翊旁边，神色已经完全恢复：“方小姐家教的工资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我会让之前跟你联系的人算清后转给你，多的分就算是一点补偿。”

        周翊一愣，慌忙抬起，打结似的磕磕巴巴回应：“再……方老师再见。”

        方糖锁好车子，走过去。

        “方小姐，你好，我是周翊的父亲周自明。”自称周自明的男人先开了口。站在他后一点的周翊用眼角斜斜看了方糖一眼，迅速低下去。肉眼可见的窘迫。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男人上酒店开过房了，你就这么离不开男的？是个人都能跟他们上床，那为什么我不行！老师你答应我吧，就答应我一次。你如果不答应，你……我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到你们大学的贴吧发帖，让大家都知……”

        周翊愣住。

        如果照片已经删除了不需要检查，如果周翊不想删除或已经提前转存，检查手机也没有用。

        方糖踹他一脚，用力推开他：“发吧，我就不用找你家人，可以直接让警察理了。”

        他抿了抿：“抱歉，我接个电话。”

        完歉，周自明掏出一手机解锁后递给方糖：“手机里的照片已经全删除，方小姐可以检查一下。”

        方糖点了点：“那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周翊神情更加窘迫，脑袋垂得更低。

        到了地方，她停下车子，先看到了周翊，然后是他旁边西装革履形的男人。

        方糖假装不知，退后两步，看着一旁的花树。

        眼前的男人看着35岁左右，个很高，型维持得不错。气质儒雅，姿态从容，上心修剪过的发型和一一看就很贵的衣服看起来风度翩翩，雍容贵气。有点特别的是他眉宇间有一种在少年人上更为多见的锐利感，不像他的儿子周翊眉眼偏于阴柔。这个细节彰显了这位周先生可能并不像他外表显示的那么温文尔雅。

        又不是要聚餐。

        方糖收起自己的东西，也没回离开了房子。

        周自明走去一旁接电话。周翊趁机又看了方糖一眼。

        很有诚意。

        周自明眉微微挑了一瞬，像是对眼前的女孩产生了一些好奇，他看着方糖：“没问题，我也相信方小姐。”

        “不用了，再见。”方糖转前，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周翊，轻声说了句：“周翊，再见。”

        周自明停了几秒，语气平静了一些：“对，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他变成今天这样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谁也推卸不掉。我要先把该的事完，你最好也冷静一下，面对现实。到时再谈。”

        “还说你儿子不会！”几句话后，周自明的声音忽然没了刚才的从容淡定，语音高，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儿子扰人家的过程对方都录下来了，他偷拍的照片就存在他的手机里，还跑去跟踪别人，他胆子再大一点，你可以直接去监狱找他了！还说不会，你想把他惯成什么样……”

        离得不远，方糖出了宿舍楼，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车过去。

        方糖点了点：“你好。”

        “歉。”周自明脸侧向自己儿子那边下达命令，干脆利落地进入此次会面的程。

        对方提出的地点是一家高档餐厅，方糖要求换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广场对面的公园门口。

        给周翊上课有段时间了，但这位周先生方糖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