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戰爭與愛情都是人類社會中必定會存在的現象,永遠不會消失;會變動的僅有社群德去看待二者的角度,而愛情方面,則是多了用個人需求來看待「愛之變化」的觀點。』
「沒想到是亘荷老師所寫的專欄文章,真令人意外,上頭還附有一張照片。老師非常清新脫俗,典雅氣質中又散發青春女孩般的魅力,神似日本當紅偶像生田繪梨花,難怪當初沒還到職就引起不少注意。這篇文章也寫得很好,重新詮釋『白雪公主』的故事,還把戰爭、德和愛情三者並列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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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允芯的思維十分迅捷,她細細思索裡頭拋出的問題:愛情與德是不是也很難並存?
「只是什麼?為何不能說出來?」石允芯緊張地抓住倪馨的手臂。
「倪馨,假如他沒有讀過的話,他形容我是『法蘭德斯罌粟』還真是一種巧合,可是依舊不容易理解。妳認為那是什麼意思?」
顯見協約國其實早已準備妥當,就等時機到來而「加倍奉還」。倘若從社群德評斷,協約國是否早就存有犧牲某分將士的意圖?答案只有那些領袖罌粟花的左心速度知情。
附帶一提,雖然德軍首次生化毒氣戰告捷,可是英美法協約國也不再客氣,整個一次大戰統計下來,居然使用了8萬2000噸的毒氣,反觀德軍僅用了6萬多噸左右,協約國的毒氣砲彈甚至弄傷當時尚未成氣候的希特勒。
「這倒是很難判斷,那時亘荷老師尚未到職,加上又是女時尚雜誌,我猜他或許還沒看過。」
法蘭德斯是荷蘭語地區,原意是「洪泛之地」。該處地勢平坦,但是土壤相當沃,適合進行農耕種植,因為在治水不佳的時期常鬧水災,才被稱為「洪泛地區」。
對著電腦低語的石允芯拿起一瓶名牌「罌粟花」香水,輕噴在自己左手腕上,等待中味散發的柔和罌粟香氣。那是前不久七夕情人節她所收到的愛慕者獻禮之一,她在香氛氣味中,想起不久前曾在沈依婷購買的時尚雜誌上讀過相關專欄文章。
「只是我還想知更多,允芯,妳快點先把故事給說完,我等不及想知後續。」
「雖然現在我無法確定,不過雨男好像是真的喜歡妳,是那種不能說出口的深深愛戀,只是…」
倪馨頓了一下,猶豫要不要把自己靈光乍現後的推論給說出口,眼神中的不安與焦躁,不經意被石允芯給捕捉。
涼亭中的小花貓發出叫聲,彷彿知真正的答案。
倪馨聽完石允芯關於「法蘭德斯罌粟」說明後,忍不住先打斷她的回憶敘述。
『戰爭有時和愛情很相像,既受德價值約制卻又貌合神離,往往有著脫常規思維的殘忍,也有無情之中顯現的真情。很多時候並無法立即判斷是非對錯,甚至過了很多年,世人或當事人也難以出適切回應及定論。例如當年執行轟炸廣島的艾諾拉.蓋伊(Enola Gay)和原子彈「小男孩」(Little Boy)的歷史定位至今未明。
「原來法蘭德斯罌粟花背後有這一大段故事,而且英美法為主的協約國竟然使用更多的毒氣反擊,太難以置信了。」
一向聰穎的倪馨此刻也不禁微蹙雙眉:「一時之間我也說不上來。」
為了轉換心情,石允芯在午後改為上那瓶「罌粟花」香氛,她循著罌粟氣味的牽引軌跡,遁入回憶之中,試圖捧住那朵「山茶花」。
「他…」石允芯言又止:「他是不是也看過這篇文章?」
他奮力挖起內心不願回想的記憶後開口:「德和戰爭很難並存,轟炸考文垂與德勒斯登、巴丹死亡行軍、南京大屠殺、轟炸珍珠港,這些任務有什麼德可言?」戰爭本就是一項無可辯解的暴力行動,如何套用一般的德哲學?可是戰爭必須有所終結,最快方式就是徹底摧毀對方所有信心。那時,丟下奧本海默博士發明的小男孩,就是最好的方法。』
「雨男真是可惡,
日早上11點結束的一戰西線戰事,用罌粟花為悼念象徵。歐美許多國家每年都會在這個日子進行哀悼,將此日訂為「國殤日」或「陣亡士兵紀念日」,佩上罌粟花,悼念用珍貴生命換取和平自由的將士。
『二戰時期尾聲,美軍動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的原子彈轟炸攻擊。其中一位執行任務的機組員終生避談那次行動,他是所有同袍中在世最久的,所以最後不得已在相關場合接受過一次採訪。
「倪馨,妳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儘說出來,沒有關係。」
她皺了一下眉頭,起走向沈依婷的書桌翻閱那本雜誌,發現那篇專欄〈白雪不公主:七個小矮人的悲歌〉的作者竟是鄭亘荷老師─那時老師尚未正式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