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起雨，那种烟雨朦胧的小雨，天色漉漉灰蒙蒙地暗下来，可会所的灯光璀璨夺目，她来到外面，看见一熟悉影走进这片辉煌之中。

        “听说你包养了一个小女生？”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极乖巧的一乔其纱连衣裙搭着黑色的小鞋，跟那天堪称浪的妆艳抹完全不一样。

        “……”

        是的，她正在跟一个门当对的女人在交往。她们之间没什么感情，纯粹的商业联姻，只是走个恋爱的程序而已，也许不久的未来她们就会结婚。

        “快成年了。”

        “是。”季岚回答，喝了口茶，倦怠地垂着眼睫。

        黎曼忍俊不禁，“你的表情好像在骂我是畜生，拜托，你跟我半斤八两吧。”

        季岚讨厌每一个周五的下午。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17岁已经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女人挑了挑眉，作惋惜状，“真可惜，我小女朋友一会儿会来找我，本来还想介绍给你认识来着。”

        她看向黎曼，后者却松了口气一般笑起来，“其实呢，我也包养了一个小女生，本来还担心你会生气。”

        “说实在，我意外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能让你看上的人，”黎曼喝着一杯酒，一杯威士忌，球形冰块浸着酒，看上去像月亮，“诶，你不是自诩清高，不跟我们同合污么？那个人究竟是谁？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么？或许我们可以来一场四人约会。”

        既然是恋爱，就需要约会，每周五下午是她们既定的约会日。她们说好的。

        她实在是太欠教训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玩。”说完起，快速结束这场让人厌烦的约会。

        望？如今的她已经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了，只知什么年纪该干什么事。

        季岚蹙眉。这并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意外的消息，或者说她早有预料，可当真得知自己的女朋友干着包养的行当还是让她不适，像吃了苍蝇。

        不知为何，这让她没来由得感到气闷。打人终究是不对的，可她却想对季沅施加更多的痛苦。

        那是一个风艳丽的女人，叫黎蔓，虽说门当对，却跑去当了个三女明星，日常装扮得艳丽招摇，和制内般正经打扮的季岚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经常有人说她们般，简直般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想。她已经失去了恋爱的能力。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年纪到了，所以理所当然被家里人安排相亲，而她也接受了。

        季岚又抿了一口茶，17岁，她想起她那个便宜妹妹，那过于成熟的裙子，那副妆，以及那个巴掌印。

        “没成年？”想了半天，季岚只问了这么一句。

        她们按惯例坐在会所靠窗的位置，42楼，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城市天际线。菜还没上，对面的所谓的女朋友就如此问她。

        玻璃桌面倒映着女人正言笑晏晏、兴致盎然的脸。

        “谢谢，我还不想登上娱乐版面的条。”

        “那就是没成年。”

        “那就好。”黎曼几乎是笑起来了。